“你不说,我不会为难你,我只求你指个方向。”
鹂娘抿着唇一言不发。
就在清莺以为她不会说,准备起身离开之时,她终于张口吐出两个字,“金陵。”
“金陵?”清莺困惑地望向她,她已经别开了脸。
清莺抿了抿唇,道了句:“多谢。”便转身离去。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清莺闭着眼冥想着。
先太后的母族便是金陵韩氏,也就是魏槐序的外祖家。之前她不去在意,所以没有细想,如今魏槐序已经是皇上了,按理来说应该提拔外祖一家才是,可偏偏他登基至今从未提及过韩氏一族,就仿佛那些人都不存在似的,可明明他当初起兵之时,韩家也出了不少力。
这其中究竟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一次,清莺没有找晋珩,而是传信给谢娇英,让她帮忙查一查。
这一查,便过去了一个多月。
令她没想到的是,魏槐序先揪出了杀害余月的凶手——陆景彦。
清莺千想万想也想不到他身上去。
“怎么会是陆景彦呢?他和余月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她?”
魏槐序解释道:“陆景彦在乐坊与人私会谈话被余月无意中撞见了,他怕余月出去乱说,便派人去想将她抓来,不料余月逃命的时候摔进了井里。”
清莺惊愕不已,“可……可是余月的尸身不是在江里被发现的吗?”
“那口井下面连接的便是清江,他们封了井口,那夜又下了大雨……”
他没有说下去,清莺却已经能够想象得出来余月那一夜究竟有多么难熬,在井里奋力挣扎,眼看着水位不断上涨,一次次被淹没,最后被活活呛死。
清莺攥紧的手寸寸发白,缓了缓,才问:“陆景彦有什么事情怕别人知道?仅仅是偷情怕被发现吗?”
她可不记得此人是个专情之人。
“不,他在贩卖私盐。”
清莺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在东临国,贩卖私盐是重罪,超过三斤便可杀头的。即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铤而走险,从中牟取暴利。
陆景彦走到这一步她却并不感到奇怪,毕竟当初,她也曾用钱财收买过这个人。
“真是为了财,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啊……只是可怜了我的余月……”清莺一时间泣不成声。
魏槐序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慰:“我会严厉惩治他,还你和余月一个公道。”
“嗯。”清莺点了点头。
她哭得仿佛余月终于沉冤得雪的模样,可心里的疑团却越来越大。
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
清莺还在苦苦等着谢娇英的查探的结果,不料却先等来了鹂娘遇害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