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修仪如此编排娘娘,也不怕传到陛下耳朵里去。”谢诗雨冷声道。
“哎哟,婉昭仪可是冤枉了我,不该说的话我可是一个字儿都没吐出来呢。”
二人眼神交汇,顿时电闪雷鸣,眼看她们周身的空气都要冒火星子了,杜婕妤适时咳了咳,叫人扶着站起身,道:“我这头忽然有点痛,兴许是小产后没养足精神,各位姐姐若没什么事的话……”
谢诗雨立即便站起身,敷衍地宽慰了两句:“妹妹这才遭了那么大的罪,身子还没恢复,应该好好休息才是,我便不多叨扰了。”
“姐姐慢走。”杜婕妤朝她行礼。
其余人见此,也都纷纷起身告退了。
关于丽修仪说的隐山不露水的话,韩美人实在是好奇得紧,回到自己宫内之后,立即便使了些银子差人去打听消息,很快便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关于皇上、皇后、贵妃之间的爱恨纠葛当年闹得满城皆知,沸沸扬扬,本就算不上什么秘闻,稍一打听便都知晓了。
旁边的贴身宫女听得一头雾水,“当年陛下既然已经主动退婚求娶皇后,为何登基之后宁愿得罪誉王、背负骂名也要将贵妃强纳入后宫?”
这宫女是从金陵随侍过来的,自然也都不知都城中的事。
“求娶皇后为的是权,强纳贵妃为的是……爱?”韩美人不禁笑出了声,“咱们这位薄情寡义的帝王居然真的会爱一个女人?”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被翻牌子,紧张又羞涩,满心期许地等待了几个时辰,却等来他面若寒霜地命令她在宫院里站了一夜的规矩,只因她倒茶时手抖不慎洒出来了一滴。
自此他再也没有翻过她的牌子,而她也因初次侍寝就惹得皇上不快遭到厌弃成了这后宫的笑话。
魏槐序今日之所以能稳坐高位,金陵韩氏一族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她爹不过是韩氏一脉旁支,却在宫变之时牺牲了性命,而他竟然丝毫不念旧情,如此折辱!
韩美人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已恢复满目清明,“你刚才说,晋太师一直未娶也是因为她?此消息可靠吗?”
“奴才从一些紧要地方买的消息,应当不会有假。”
“好,你先下去吧。”
“是。”
她盯着前方,恶趣味地勾了勾唇,“真想看一看他失去挚爱是什么模样呢,那一定很有意思。”
“听闻那贵妃娘娘病了这么些年,身子亏空得很,曾有医者断言她活不过二十岁的。”
“二十?那太久了,我可没有那么多耐心。”
韩美人站起身,缓缓地朝内室走去。
“需要帮她提一提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