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不好了,出大事了...”关嘉良慌慌张张的冲进家里。
今天正好是周末,全家人都在,被这焦急的声音给惊动了。
关建军倒是慢慢悠悠的走出来,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然后问道:“怎么了,瞧你这个慌张的样子,天还能塌了不成?”
“爷爷,我觉得要出大事了,我刚刚回来的时候,看见全镇的人都朝我们家的方向来了,手里还拿着锄头镰刀什么的,我感觉他们是要来批斗我们家啊...”关嘉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他是疯狂跑回来的。
“你确定?”关建军有点不信。
“对啊,哥,你是不是看错了?”关嘉佑也不信。
毕竟这都什么年代了,不可能还有这种事。
“我说的是...”关嘉良正想解释清楚,忽然他听见远处传来嘈杂声,连忙喊道:“嘘...你们听...”
全家人一愣,立马安静的竖起耳朵朝外面听去。
嘈杂声越来越近,脚步声浩浩荡荡,说话声越来越清晰。
“那关老头要是再执迷不悟,我们真把他家拆了,赶出北巷镇吗?”
“谁不敢拆,谁就是软蛋。”
“就是,必须把这颗老鼠屎扔掉。”
“对对对,我们必须成为南巷镇的一份子...”
关家人听见这议论声,脸唰一下白了,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惹得全镇的人震怒。
转眼间。
全镇的人已经堵住了老关家的门口,叫嚣道:“老关头,你给我出来...”
关建军一听,脸色铁青。
关嘉良两兄弟下意识的堵住了大门,然后喊道:“爷爷,我们报警吧...”
关家其他人疯狂点头,同意这个办法。
可关建军是什么人啊,一生要强,恶狠狠的瞪了关嘉良兄弟俩一眼,吼道:“瞧你们那点出息,把门打开,我倒想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爷爷...”关嘉良还想劝,被关建军死神一般的目光盯着,只好打开了大门。
关建军起身走到了门口,看见乌泱泱的一群人,根本看不到头。
关家其他人也瞄了一眼,心里暗呼:“完了完了,今天关家一不小心怕是要被灭门啊...”
“父老乡亲们,你们都来我家,是有什么事情吗?”关建军还是见过不少风浪的,没被吓住。
全镇领头的是一个年轻人,好巧不巧的是,这个人也是许聪的初中同学,叫关飞翔。
他问道:“关老爷子,我们听说,你一直在给省里写信,想叫停太仓撤镇划区的计划,有没有这回事?”
关建军一愣,心想你们怎么会知道这事,我都是悄悄干的啊。
他故作镇定了一番,随后说道:“父老乡亲们,这撤镇划区未必能成,而且我们镇子历史悠久,我们不应该丢掉祖祖辈辈留下的东西,而去趋炎附势。”
“退一万步讲,就算撤镇划区项目成功,那我们北巷镇也未必能尝到甜头,一是撤镇划区发展时间漫长,不是一蹴而就的,二是要过上富裕的生活,必须招商引资,即使这些条件都满足了,人家南巷镇肯定会先发展自己,谁管我们死活啊。”
这些话是比较中肯的,但他避重就轻,完全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关飞翔也不在一个问题上纠缠,而是冷笑一声,轻蔑的问道:“关老爷子,你怕是不知道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