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成为军中一把手的霍岳说道:“我只知此人出身苍州,是姜王的部下,其他一概不知,相较于这点儿,对敌这位年轻将领,我可谓失去了先机。”
启王点了点头:“谁又能想到朝廷真的同意这么一个年轻人上阵,大唐已经多久没有出现一位如此年轻的大将了?”
辰青说道:“我的长安碟子飞书说的是,此人写了一份平敌策,然后受到三方举荐,最终小皇帝不得不下诏书。”
霍岳若有所思,“能被太师、温相还有兵部肯定的平敌策,应该不俗。”
辰青:“现在麻烦的点正是在这里,我绞尽脑汁,绕是想不到何种平敌策论,能让三方满意。”
启王则淡定自若:“你兴许是杞人忧天了,如果这份策论并不存在,只是用来忽悠我们的呢?做好我们的事情即可,不必刻意去想如何应对。”
辰青点了点头:“眼下也只有如此了。”
霍岳:“那我加紧西防和北防。”
启王微微点头,霍岳告辞。
启王与辰青也起身,却是往后院走去。
宛州几经波折,损失不少,可这座刺史府却并没有多大损失。
启王说道:“如今已经站稳了脚跟,只等姜王起事,南州大乱,届时群雄逐鹿了。”
辰青:“这是最差的结果,如果能一举攻入长安是最好的结果,不然我们就一直被动。要是他李佑不起兵造反,而是来一个勤王之举,我们可就腹背受敌了。”
启王非常认同辰青的想法,于是说道:“那便在那顾天行尚未南下之前,看看能不能直接突入天中道?”
辰青:“我正是这样想的,拿下徐州,便掌握了陵南江半数流域,即使群雄逐鹿,我们的家底也更多一些。李佑仅仅有一个苍州,南州那位更不足为虑。”
启王说道:“那人说,徐州不仅掌控部分陵南江流域,更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
辰青两眼放光,“那样东西找到了?”
启王:“不太确定,不过十有八九了。”
辰青放松许多:“如此一来,我们也名正言顺了,至于反贼?唯有胜者方写史书。”
启王坐在石凳上,“青儿,你过来。”
对于这个陌生的称呼,辰青有一些茫然,他照做,坐在启王正对面。
启王说道:“天公不作美,我一儿一女都死了,这是我的报应,就算我真的成为天下共主,可百年之后又将此位传与谁呢?”
辰青没有说话,静等下文。
启王:“我也不与你弯弯绕绕了,你的才能我看到了,我有意将你收为义子,你可愿意?”
辰青连忙跪地:“臣惶恐!还请王爷收回成命,臣始终都是王爷的军师,为王爷鞍前马后,不敢奢望其他。”
启王笑意盈盈的说道:“你看看你看看,你们这群谋士就是容易多想。我真的不是试探于你,跟了我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我的脾性?你先起来。”
辰青缓缓起身,“王爷不过不惑有余,过几日我便寻一良方,再为王爷寻一天下美人儿,那不就妥了吗?”
启王假意要打,辰青赶忙躲开,前者笑骂道:“你这臭小子都跟那群兵痞学坏了,也没个正形。既然你不愿,那我也不强求,回去吧。”
辰青行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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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岳在离开‘王府’之后,并没有立马动身前往边境,而是来到了城中一座小山之中。
此地虽是小山,风景也并非独好,却有重兵把守。
山上有一间茅草屋,霍岳推开房门,看到正在打坐的师弟龙鹊。
龙鹊的身前,放着一方帅印,他睁开眼睛,看到师兄,问道:“王爷找你去有什么事情?”
霍岳:“征东军换帅,是一个来自苍州的年轻人,不日抵达江南。”
龙鹊右手撑在大腿上,托着腮帮,望着那方帅印,“又换帅?朝廷狗急跳墙了?”
霍岳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他说道:“最近老三也不消停,正被夜月衙门追杀呢,说想来此地躲一躲,这里毕竟没有夜月衙门的人。”
龙鹊:“随意,我与他仅有名分,并无感情,只要大师兄同意,我都行。”
霍岳也盯着那方帅印,“怎么样了?”
龙鹊有些失望的回答道:“参悟不透,我要是看不到那层境界,王爷会不会命人把我给宰了?”
霍岳起身离开,“慢慢来,毕竟天下也不过七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