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是何人,有人将书信从门缝里塞进来的。”
蒋兰坐靠着门,仰着头哽咽道。
“嫂子快将书信给我,这怕是阴谋。”
顾大虎拍响了门。
可是无论他怎么敲门,嫂子就是不开门,也不再言语。
蒋兰呆愣的望着头顶的屋檐,直至顾大虎走了也没有起身,依旧坐在冰凉的地上。
“相公,你可回来了。”
刘婉莹看到相公回来连忙上前。
“多派些人去查,我也让阿爹帮忙查了。”
刘婉莹就担心杏儿是遭贵女妒忌,亦或是被哪个贵人看上了,杏儿不愿,便想将杏儿软禁在洛城。
因而蒋镖师一行人才被贵人杀害。
有权有势,就是能无法无天。
“嫂子说她前几日就收到了蒋兄已死的书信。”
顾大虎点头,忧心忡忡的望着娘子。
“这?何人传信的?”
刘婉莹蹙眉。
“为何要特意写信告知嫂子?莫非是蒋镖师的仇人?还是嫂子的仇人?”
“我也不知,我让嫂子将书信给我看,嫂子她不开门。”
“可隔壁县的镖师是说亲眼看到蒋镖师护着杏儿才死的。”
刘婉莹和相公面面相觑,背后之人究竟想做什么?
“相公,你这几日在外小心些。”
刘婉莹内心有些不安。
“好。”
顾大虎说了几句便去当值。
刘婉莹带着儿女回了刘府寻阿爹,她总觉这事不简单。
...
“莫怪我。”
蒋兰翻找出了家中的耗子药。
那是上月她让邻居婆子帮忙买回来的,还未用过。
麻木的将耗子药倒入面粉中一起揉搓。
想到这三年和相公在这屋中的点点滴滴,豆大的泪珠一滴滴的落下滴落在面团上。
相公,你拼死护着王杏儿之时,可曾想过家中还有娘子在苦苦等你?
上天不公,她在青楼苦熬多年,好不容易碰到相公,不过三年,便让相公惨死。
既如此...
要怪便怪王杏儿吧,都是她害得。
若不是王杏儿害死相公,她本该和相公共度白头。
信中说的对,王杏儿害死她相公,她也要让杏儿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蒋兰将手中的面团揉捏好放置一旁,又蹲下身子就着冷水洗香葱。
“娘子,和你说了几遍了,别省柴火,不过三文钱一担,我们用得起。
你啊,若是手冻着了,还是我心疼...”
蒋兰耳边好似听到了相公在说话,猛的抬头。
可室内空无一人。
缓缓的跪坐在地上继续洗着香料,无声哭泣。
许久之后才起身,将昨日顾大虎让人送的一块猪肉放置案板上剁碎。
厨房里砰砰作响,可她的耳边却好似有无数个相公在说话。
“娘子,这哪是你干的活?快些回房围炉煮茶看话本。”
“娘子,不如我们还是买个婆子吧?平日里也能和你说说话。”
“娘子,快尝尝,还热乎着的烧饼。”
“这一身衣裙果然适合娘子。”
“娘子......”
“...娘子,对不住...为夫先走了。”
“别走,相公别走,等我。”
蒋兰手中的菜刀用力插入木案板,双手狠狠地握住自己心口,空洞的睁着眼睛望向门外,泪水不断涌出。
相公......
...
夜幕将至。
“小姐,门外蒋镖师的娘子求见。”
刘婉莹刚回家中一会,便有丫鬟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