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竹如愿的摔下了床榻,可也看到因自己的挣扎弄的被褥上都是黄色的斑斑点点,还有自己身上的脏污...
眼前的一片狼藉,让顾晏安瞬间气血上涌,生生的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柳氏在房中静坐。
她实在不知如何面对顾晏安,哪怕三年都和顾晏安在同一个屋檐下,但她见的次数少,况且不同相貌、声音也变了的顾晏安,她也只觉得陌生。
如今,却要她为一个只见过几次的陌生人擦拭出恭的床榻和身子...
柳氏不死心的又往院门口找小厮,只是...还是无功而返。
“晏安啊...晏安...”
柳氏前脚踏进房门,后脚还在房外,望着倒地不醒赤裸的顾晏安、带着刺鼻臭味的被褥和床榻气不打一处来。
忍着怒气去厨房烧水,没人管顾晏安,那迟早得她收拾,还不如趁着时辰还早,赶紧洗出去晒晒。
可端好热水到房中又犯难了,顾晏安手脚动不了,身上又擦的到处都是...她只能细细的擦拭干净。
柳氏擦好了前面,就回了房找到草席,随后使尽全力的将晕死过去的柳逸竹翻身再继续擦拭后面,擦拭好之后,再将顾晏安翻正。
顾晏安是被手腕上一阵刺痛惊醒的,睁开眼睛便看到柳氏正抱着被褥从屋外进来。
柳氏看到顾晏安醒了也不说话,冷着脸将自己的被褥盖到顾晏安身上。
随后,用擦拭之后的水擦床榻,将脏的被褥嫌弃的抱到外头去洗。
顾晏安只觉得冰火两重天,后背贴着草席一片冰凉,身上又盖着被褥。
等柳氏忙活好再进屋时,他打了好几个喷嚏,涕泗横流。
“晏安,你莫要再折腾我了。”
柳氏强忍着怒气,这偏院就两个房间,两床被褥,如今,顾晏安的刚洗出去,没两日是晒不干的,她的被褥若弄脏了,那顾晏安如何熬过今夜?
“啊...”
顾晏安嘴唇颤抖着,他若是能控制的住,何必让自己如此难堪。
“我挪不动你,你只能在地上躺着。”
柳氏以为是地上凉,才使得顾晏安涕泗横流。
终究还是拿着帕子蹲在顾晏安身前擦拭。
“晏安...你若还想再出恭,一定要快些出声,再忍着点,我给你放好木桶。”
柳氏在院中洗被褥时就想着,不能让顾晏安每次都在床榻上出恭,她真受不了,也没有那么多的被褥可以换。
莫非是肉粥吃多了?往后还是少吃一些。
“啊...”
顾晏安点头又摇头,不会再有下次了,他已心存死志。
他无法忍受自己是废人,更无法忍受自己连出恭都...控制不住。
而这一切,又被自己年少爱慕的柳氏目睹。
柳氏望了一眼草席,又将顾晏安翻了个身,一半被褥盖着,一半被褥垫着。
“你歇息吧。”
柳氏站起身,疲惫的回房。
她想逃出这偏院。
她不欠顾晏安什么,当初在逃荒路上,是顾晏安强吻的她,她虽也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可顾晏安被救以后,软禁了她,心里只有仇恨,甚至不惜换脸复仇,如今,败在杏儿手中,为何要让她受这苦楚?
柳氏沉思了许久,又有至偏院门口。
“我要见杏儿。”
“小姐一早便出门了。”
小厮站着不动。
“我真有要事。”
柳氏不信,杏儿一大早出门做甚?
“小姐不在,去王府吊唁了。”
小厮再一次说道。
“那杏儿回来,你让她来一趟。”
柳氏哀求着小厮。
小厮望了一眼柳氏,点点头表示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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