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大夫,我四月府试前能好吗?”
李学子坐在医馆,忍着痛让大夫替他接骨。
“怕是不能。”
大夫轻蹙眉头,看了一眼一身酒味疼的面目狰狞的书生摇摇头。
“这?那何时才能痊愈?”
李学子本就有些惨白的脸如今更是面无血色,他虽有幸进去书院,可书院的束修和每月的花销也极大,家中就等着他此次能中秀才,来年能高中举人。
若是今年不能参加府试,这一耽搁...可就是一年。
“若是日日敷药一两月便好了,如若不然,怕是...会留下病根。”
大夫低头写着药方子,其实书生的手便是好了一两年内怕是不能拿稳笔写字。
“还得日日敷药?”
李学子盯着自己的手,他哪有银钱买药敷?
瞟到旁边的伙计,眼里闪过一丝不明情绪说道:“看着做甚?还不将银钱拿出来交了药钱?”
“客官,小的没银钱,再说了,是您自己摔的,为何要我付药钱?”
酒楼伙计退后一步,瞪大眼睛说道。
“我醉酒不醒,是你扶我回去的,好端端的摔了误了我的科举,那自是应你出药钱。大夫,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付了银钱便去抓药,后头还有人等着呢。”
大夫望了一眼书生,又看了一眼急得额头冒汗的酒楼伙计,他当时又不在场,不予评置。
李学子一噎,只得起身走至一侧。
“客官,我瞧您也醒了,那小的们就回去了。”
酒楼伙计见说不通便朝小四使眼色,随即两人一起小跑离开医馆。
“回来...”
李学子不可置信的朝着酒楼伙计的背影大叫,只是,他的大喊让那两人跑的更快了。
“岂有此理!”
李学子无奈只能试着叫唤醒同村好友刘学子。
只是,无论他怎么推,怎么叫都无法唤醒。
“大夫,我友人醉酒得厉害,可否请药童送他回客栈?”
李学子只得出此下策。
“这位公子,小的医馆简陋,只有一个药童,得随时抓药忙不开身,公子还是另想他法吧。”
大夫面露歉意。
心中想着,若是他的药童送了那醉酒的书生回客栈,出了事,莫不是也得找药童?
“无妨,我再想想法子。”
李学子闻言有些脸色有些难堪。
此处医馆离客栈也就一盏茶的时间,便是送他友人回去,又不碍事的,只是大夫不愿罢了。
最终,李学子只得咬牙将醉酒的刘学子搀扶起来,两人东歪西倒的往医馆外走去。
只是,刚走出医馆,李学子便支撑不住了,刘学子整个人便砸向地面。
“嗯...”
刘学子一个闷哼,翻了个身。
“...”
李学子借着路边灯笼余光看清了同窗好友脸上摔得鼻青脸肿,而刘学子似乎没有痛意的仍昏睡着。
“对不住啊。”
李学子见状匆匆离开去酒楼找掌柜讨个公道。他离开医馆前只给了诊金拿了药方子,那药钱必须得酒楼出,还得给他赔偿。
莫怪他,他实在搀扶不住,只能将刘学子留在此地。
带他解决了此事,便带人来将刘学子一同带回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