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汉子一手捂着额头,鲜血从手缝中溢出顺着手腕没入衣袖。
“我不能上去,我一定要得到白银千两。”
汉子咬着牙继续往下,他在赌坊门口亲眼目睹过几次不按时还钱,那些赌坊的打手是如何打断人手脚的,相比较之下,这点痛不算什么。
悬崖下的汉子在强撑,而悬崖边的几个护卫只觉得拉那汉子拉的吃力。
和猎户相比,汉子的身形明显比不得猎户,按说拉着汉子应轻松许多才是,结果几个护卫拉绳子拉得额头青筋暴起。
王初冷然的站在悬崖边,阵风将衣袍吹的簌簌作响。
悬崖下的汉子却苦不堪言,阵风吹过,他便原地打圈,很快就晕头转向。
又一阵妖风吹过,他被狠狠地带向峭壁,撞击在一起,只觉小腿膝盖处都断裂了。
“啊,断了,断了。”
汉子五官痛苦的狰狞在一起,一手护着额头,一手摸着膝盖。
明明那猎户身上只是衣裳划破,为何到他,便一身是伤。
汉子还未晃过神,便又碰撞到峭壁,这次,只听噗呲一声,他的腹部被断了一半的树根穿刺。
他只觉得腹部的血瞬间喷涌而出,再也顾不得其他,拿出信物便发出信号。
顿时砰的一声,随后汉子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王杏儿猛的抬头,她真的又听到了响声,莫不是...王初几人在悬崖边试图救她?
可,对于她所在的位置而言,悬崖顶高耸入云,想救她,难。
王杏儿托着腮望着悬崖顶。
王初亦是垂眸望着悬崖深处。
不远处的几个护卫听到巨响便拉起绳子,几人相互看了几眼,无言对视。
这汉子怕是不好了,他们拉绳子愈发吃力。
汉子原本晕死过去,可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生生的疼醒过来。
抬眼望去,他离悬崖边目测还甚远,可他好似坚持不住了。
想到家中的老母,妻儿,汉子眼角流下一滴泪珠。
他后悔了,不该沾染上赌钱,将家底败光不说,如今他死了,只怕,他的妻儿都会被卖,阿娘会被赶走,老宅也会被人强行占去。
汉子缓缓的闭上眼睛,胸膛停止了跳动,腹部的血仍在往外溢出。
因着汉子没了气息,头往后仰,四肢垂着,在往上拉的过程中,面部很快就被撞击的鼻青脸肿。
待拉到悬崖边时,整个尸体伤痕累累。
几个护卫近距离的看到尸身被惨状吓得连连后退。
众人一片哗然,这是在悬崖边经历了什么?
“怎么全身都在流血?”
“你看他身上的擦伤,肯定是一直撞在峭壁上了。”
“那可是悬崖,真以为银钱那么好拿的?”
“就是拿命换的。”
“现在好了,银钱拿不到,命也丢了。”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惋惜,有人嘲笑,有人不忍。
“怎么办?我可签了生死契,我不想下悬崖了。”
签了生死契的汉子抹着额头的冷汗。
“你适才找谁签的,现在就去找他撕了生死契。”
有人热心地说道。
签了生死契的汉子闻言果真去找了签生死契的小管事。
小管事早就得了吩咐,只要还未下悬崖,就能反悔,因而他也没有刁难。
签生死契的汉子看着纸张被撕才放松身子,他怕死,他还是每日去扛沙包挣银钱吧。
“小公子,时辰不早了。”
萧山看了一眼天色,太阳快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