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床上的人没有声音，柏聿走到门前，“你太累了，先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柏聿走前，将大灯关了，给她留了一盏小灯。

昏暗中，顾水云缓缓睁开眼睛。

眼泪顺着眼角流出，她呜咽一声，将被子扯过头顶，遮住自己的脸。

刚才柏聿亲吻自己脖子的时候，其实她就醒了。

鬼使神差地，她没有推开。

顾水云心中难过，柏聿是她的初恋，在她心中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

如果没有遇见厉少承，或许他们还要拉扯很多年，毕竟柏家应该也不会接纳她这样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孩。

所以她完全能理解，大学这几年，柏聿即便喜欢她，却迟迟没有表示的行为。

即便她多次主动，柏聿依旧接受但不回应的态度。

忽冷忽热，忽远忽近，是他们那些年的默契。

她可以理解的。

只是厉少承的突然闯入，没有人能料到，会掀起这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终于要放弃了，柏聿却变得这么直白，令她措手不及。

他们之间，已经不是横亘着一个厉少承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如果厉少承真的是一个混蛋，她或许还可以给自己找理由，找借口，自己单纯是为了钱和权留在他身边虚与委蛇。

可他不是。

所以她没法坦诚告诉柏聿，这一切可以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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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花瓶在脚边裂开。

“都滚出去！”厉少承按着心口，嘴唇干得起皮，浑身充斥着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