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厉少承没多说什么,他看上去状态也不是很好。
起码没有见到他的那天,那么意气风发,那么肆意张狂。
顾水云迷惑地看了他一眼,试探性的将耳机戴在头上。
“你轮回的印记
落在我眉宇
直到有一天不能呼吸……”
顾水云看向厉少承。
一时对上那双凌厉的双眼,她胸口稍稍有些起伏,她想说什么来着?
这首歌的旋律,很熟悉。
熟悉到,他什么话都没说。
她的脑子里却好像有他的声音响起。
……
“我厉少承喜欢上一个女人,就绝对不会允许分离这件事。”
……
顾水云垂放在病床上的手紧了紧。
其实不难猜出来,厉少承的声音和她午夜梦回时,那个拼命嘶吼自己名字的男人,几乎一样。
他们之间的关系,从他能准确说出自己身体特征开始,她就打消了怀疑。
只是每每梦见那段模糊的记忆,伴随而来更多的是痛苦。
所以她对厉少承,矛盾又克制。
想靠近,却不能。
她虽然害怕厉少承,却又不觉得自己就要屈服于他,事事听从于他。
当然,在不危害到自己生命的前提下,适当的顺从和乖巧,是一种明哲保身的做法。
能屈能伸,没什么不对。
顾水云看厉少承的眼神深了几分,她将耳机拿了下来。
厉少承见状,挑了挑眉,略有期待地看着她问道:“有什么感觉吗?”
顾水云顿了顿,随后露出一个温婉大方的笑容,“歌挺好听的。”
她不想告诉厉少承,自己想起了一些关于他的记忆。
现在的相处模式挺好的,亲近却又疏远,她可以耐心思考一些问题,留有喘息的空间。
如果厉少承知道自己的记忆又想起来一些,一定会得寸进尺的。
根据现有恢复记忆的契机,她大致有了一些推测。
一是依靠和过去相同事物的刺激,比如她看见帝摩斯准备的一整面娃娃墙,又比如她刚才听到的那首歌。
这些都是和过去事情有关联的事务,能刺激她回忆起一些。
第二就是,强烈的情绪起伏。
她被文森绑架之后,那种恐惧,厌恶遏制不住的情绪,让她被绑在角落的的时候,脑子里划过片刻的记忆碎片。
她以前应该没少经历过同样的场面,或许被伤害是家常便饭。
这种熟悉感促使她在面对文森和那一台血腥手术的时候,还能保持一定的理智和勇气和他周旋,拖延时间等待救援。
她始终记得帝摩斯和她说过的话。
顾水云抬眸看了一眼墙上的画,那是一朵蒲公英。
看上去下一秒就要被风吹散了。
……
“罗莎莉,你不是第一次记忆出现问题了。”
……
顾水云收回目光,看向厉少承,平静地问道:“我们,是因为相爱才在一起的吗?”
她以前也失忆过。
这些事情会和厉少承有关吗?
顾水云并不着急要答案,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厉少承,像是一个无限宽容慈爱的人无言的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