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会忘记。”
詹白看着他,脸上写满了厌恶:“每想起一次,你就恶心我一次。”
她没有收敛,用一句句话来激怒着肖野。
“操!”
明明詹白才是最恶心的人,可她竟然敢说自己恶心?
怒火焚烧理智。
肖野分不清他是因为被詹白这样的人说恶心而怒不可遏,还是因为詹白说他恶心让他愤怒。
这两个原因听起来似乎毫无差别,但是却会在未来某个静谧的深夜里,如刀锋一般深刻地让肖野找到自己态度转变的源头。
然而此刻,肖野想不到这么多。
他只想要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他站直身体,眉眼瞬间压低,拢上一层阴翳。
一只手去掐詹白脖子,这样完全掌握詹白命脉的方式才能让他意识到。
无论詹白变成什么样子,都只能被他肖野攥在手掌心里。
随意捏圆搓扁。
可肖野没想到的是,他被詹白反按着和墙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角色的转换只在一瞬间。
他探出去的手被詹白重重地掰开,詹白那只看上去柔软无力的手按在他的头上。
他感觉自己贴上了冰凉的墙壁。
头上的手按得他喘不过气来。
可奇怪的是,肖野一点儿不觉得屈辱。
他反而更加兴奋了。
詹白的行为打开了他身体里的某一个开关。
他控制不住地颤抖,猩红的双眼里闪烁着偏执的疯狂。
让人看着浑身发寒。
“很好。”
“詹白。”
“你很好。”
肖野急促地呼吸着,他手臂的肌肉暴起,撑着墙壁,随时打算反抗。
詹白知道自己压制不了肖野太久,她朝着前台躲起来的小女生喊道:“帮我报警!”
“好!”
小女生探出头,浑身发抖,却还是一脸郑重地报警。
肖野挣扎得更厉害。
每当他挣扎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到詹白加重的力道。
他此刻格外敏感的神经似乎探查到了詹白也在紧张。
他笑了。
詹白本来就累了一天,浑身酸软,根本控制不了肖野这个野蛮人太久。
她咬牙按着肖野的头,手臂发酸,不停地颤抖,恍惚之间,警笛声响起。
她松开了手。
手臂无力地垂落。
肖野整个人暴起。
他一把捏住詹白的手,伸出手去掐她脖子。
他像是没听到外面的警笛声。
也许,他听到了,但是他不在乎。
骨子里的疯狂基因在催促着他行动。
肖野的身体猛地被人撞开。
惯性冲击之下。
他猛地摔在地板上。
两个警察脸挣得通红,才把他按在地上,手脚麻利地给他拷上手铐。
肖野眼眶猩红地去看詹白。
詹白浑身细微地颤抖着,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带着惊魂未定的恐惧。
一个女警揽着她的肩膀,不停地轻声安慰。
詹白看上去吓坏了。
像是寒风中颤抖的纯白栀子花。
可是,这朵栀子花是不一样的。
它的根蒂带着刺。
在警察们看不到的角度,詹白朝着他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那是胜利者的微笑。
高高在上的微笑。
肖野听见詹白扯着女警的衣袖,用那种柔弱无依的声音哭诉着。
“操!”
肖野一瞬间猛地挣扎起来。
他的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
他浑身的血都在沸腾滚烫。
他只想狠狠地掐住詹白的脖子。
要杀了她吗?
不!
他并不想杀詹白。
他只是想让詹白看着他,露出那种害怕又无力挣扎的眼神。
警察抹了一把汗,险些按不住他。
警笛声响彻在街道上。
詹白和肖野一同去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