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柏琛:“没有,健康饮食和作息不会便秘。”
詹白坐在齐柏琛身边,笑得头发都散落下来。
她的手上戴着一次性手套,正在剥小龙虾,没有看见。
眼看着头发要沾到油渍了,齐柏琛把她的头发重新别了回去。
“谢谢齐叔叔。”
詹白跟齐柏琛说道。
从今晚开始,她简直要无法直视齐叔叔了。
“哭的最伤心的是哪一次?为什么?”
丁承问詹白。
詹白一愣,这个问题一下子把她的记忆拉回到从前。
在被欺负的很多次,她都哭的特别伤心。
如果一定要选出最伤心的一次,那可能是高三上学期那一次。
“我高中是寄宿制学校,一个月只能回家两天。高三上学期,有一次跟打算回家的时候,被人骗到了体育场的器材室,被关在里面一天一夜,当时哭的非常伤心。”
主要是太黑了,太安静了。
学习里一个人都没有,她的手机也被班主任没收了。
器材室年久失修,有老鼠和蟑螂。
学校也关上了电,那一整个夜晚,她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一直哭、一直哭,不敢睡、不敢闭上眼睛。
器材室的铁窗被人上了锁,怎么也拉不开。
那一夜简直就是噩梦一般。
能熬过去詹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白天也是下午保安叔叔发现了她在里面,才赶紧把她放了出来。
詹白自然也就没有回家,她的眼睛肿的不像话,浑身没力气,精神萎靡,又饿又疲惫。
大家愣住。
丁承哽了哽,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十分复杂。
怜悯又带着心疼,他说:“是在欺负你吗?”
詹白点点头:“那个时候比较胖,然后人也自卑,再加上有同学经常为难我,所以胆子也小。”
“啊,现在的孩子……”
郭旭摇了摇头,看起来也有些心情复杂。
“所以,屏幕前的小朋友们记住,不要欺负同学。”
丁承这时候特意对摄像机叮嘱。
他相信,詹白说出来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哎呦,听的受不了。”
一个小女孩子被关在器材室。
这种事情……
石溪抹了抹眼角,她本来共情能力极强,听到这种事情立即忍不住设身处地想象换成自己会怎样。
她揽着詹白的肩膀拍了拍。
“好了,该继续玩游戏了。”
詹白笑了笑,继续说道。
齐柏琛的目光一直放在詹白的身上。
这样的感觉在齐柏琛三十年的人生中难以形容。
他以为詹白是生活在海洋王国里备受宠爱的人鱼小公主。
可事实上,詹白在成为公主前,就已经经历了来自世界的恶意。
詹白湿漉漉的眼神和她简短的话语,化为了一根锋利的钢丝勒紧了齐柏琛的心脏。
就像是詹白这个被他视为责任的小姑娘,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其实已经被世界欺负得遍体鳞伤。
当光鲜亮丽的詹白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詹白的身后长满了荆棘,每一根尖刺上都带着詹白蜕变留下来的鲜血。
仅仅是詹白说出来的欺凌已然这么残酷,在这句话的背后呢?
又是像冰山一样掩藏在水面下的,关于学校这个本该是游乐场的黑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