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止当然也看见了,但现在他们还不能现身。
姜佩佩见他不说话,更加焦急道:“你不是大名鼎鼎的景王殿下吗?你看,那人也是你的亲姐姐,你在怕什么?你快放开我……”
他可以见死不救,可她不能。
那是她这几个月来朝夕相处的好姐妹,堪称亲人。
如今她的处境太危险了,她不能看着她陷入危险。
李玄止还是没有放开她,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盯着她看。
如果就这样放任她去,那么她也会陷入困境中,那个丫鬟还是会死,她改变不了的。
反正都是死。
若是以一个丫鬟的性命换取她如今的安全,他愿意这样做。
这边的李若凝眼见这该死的下人还不交代,她当机立断地取下自己头上的珠钗,向杏桃走去。
杏桃惊慌失措:“娘娘,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奴婢什么也没听见!求求您,放过奴婢……”
她话虽是那样说,但她心虚的神情却揭穿了她。
李若凝冷哼一声:“本宫不管你听到还是没听到,你今日都得死,知道吗?”
她用珠钗拍了拍杏桃的脸,平静道:“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话音刚落,她直接将珠钗扎进了杏桃的脖子里。
根本就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姜佩佩大惊失色,张着嘴差点尖叫出声,李玄止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
她呜咽着,只能无力地看着对面发生的一切。
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下来,悉数滴落在男子手指上,少数落在她翠绿色的罗裙里,形成大大小小不规则的圈形。
这件翠绿色罗裙她还记得是上午杏桃才夸赞过的,她说,她最适合翠绿和红色。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她如今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曾经端庄的女人用钗子不断地扎进杏桃的脖子里。
杏桃该有多痛啊……
她恨,怎能不恨?
姜佩佩不断地挣扎,却发现怎么也挣扎不开。
李玄止没有放手,惹得姜佩佩只好去用力去咬他手心里的肉。
李玄止有些吃痛,但他并没打算拿开他的手。他知道,要是他就如此顺了她的意,他是保不住她的。
所以,他只能皱眉任由姜佩佩去发泄。
不一会儿,姜佩佩就尝到了口腔中的血腥味,她有些麻木了,心里的滞痛感久久挥散不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有些脱力,没有力气再去挣扎了,只能眼睁睁地看见杏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姜佩佩感觉自己眼泪都要流干了,已经没有泪水可以流出来。
她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真奇怪,丞相他人呢?”李玄止在她耳边低语着,随即又对她说道:
“抱歉,那丫头看样子已经离开了……”
姜佩佩没作反应,只感觉眼皮重得厉害。
在昏迷的那一刻,她在朦胧中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屋内走出来。
易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