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眸微动，“你在同情我？”

“啊，不是……我没有……”

惶恐中，戈薇对上了桔梗带着笑意的眼睛。

她的眼神明亮，目光真诚、坦然。

戈薇为自己的辩驳感到羞愧，她低下头，闷闷地说道：“对不起，我只是……”

桔梗微笑，安抚道：“不必在意这些，我知道的。”

戈薇抬头，她的眼睛湿漉漉的。

良久，她鼓足了勇气，“桔梗小姐，冒昧地问一句，在成为守护者的路上，您一定很孤单吧？”

孤单吗？

迟疑了几秒钟，桔梗苦笑着点头。

这一刻，她仿佛卸下了所有的伪装。

在“自己”面前，还需要什么面具呢？

到底是转世，也难怪戈薇会懂得她的苦楚。

从她刚刚露出悲悯的神情来看，她就应该知道的。

叹了一口气，怎么会不孤单呢？

不远处的草地上，有两只美丽的蝴蝶在无忧无虑地嬉闹追逐。

它们相互痴缠在一起，一会儿飞到花间，一会儿飞到草丛。

多么自在啊，让人忍不住心生羡慕。

桔梗看着那两只蝴蝶，眼里流露出一丝羡慕，她缓缓道：“怎么会不孤单呢？”

“一个人的战争，该是何等寂寥啊！”

她看了看戈薇，对面正在认真听着，等她的下文。

“巫女小姐，多么神圣高贵的人物啊。可是，我一点都不想要，那不是我的选择，我根本没得选择。”

“是因为反噬吗？”戈薇连忙追问。

“是！”

桔梗想了想，接着补充道：“也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命运弄人！”桔梗言简意赅。

“命由天定，运由己生！而我，却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命运的牢笼。”

“当我被选为巫女的那一刻，这身体，这灵魂，就都不属于我了，”

桔梗指了指自己，“她，已经不属于我了。”

“这身巫女服，就是我的命运……”

“你就这样认命了？”戈薇悲愤交加地质问桔梗。

“不然呢？”桔梗反问。

“曾经我也以为自己能逆天改命，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成功了的时候，你却出现了，你毫无征兆得出现了……”

“我？”戈薇怔住，“……跟我的出现有什么关系？”

“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会长得一模一样？”

“为什么你能看懂我的无奈与苦楚？”

“为什么你一见到我就心生悲悯？”

“我……”戈薇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桔梗的三连问。

她低着头，喃喃自语：“不知道，我不知道，总觉得自己见过你，或者，我就是……”

“你就是我！”桔梗冷静地接过戈薇的话。

“不必惊讶，听我说。”

“你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你来自未来，是我的转世。”

“什么，转世？”

“没错，我们是今生与来世……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向你解释。”

对于戈薇的疑惑，桔梗也很无奈。

总不能告诉戈薇，她是有剧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