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李靖指着地图上的一处与尉迟恭道,“尉迟将军,眼下夏军离邢州城不足百里,看这架势今夜是要在这里安营扎寨,你可愿领玄武营及五千兵马前往一战。”
李靖所指之处是处开阔地,不用担心埋伏,左侧有条河流,可作为兵卒埋灶煮饭之用,此处安营扎寨,倒是省了不少事情。
尉迟恭也算是沙场老手,能看出来这地方驻扎的优势,当然也能瞧出攻打的劣势,李靖给了他守城的一半兵马,但是对于来者的数万夏军,即便儿郎们勇猛,但好汉难敌四手,尉迟恭故而犹豫再三,不敢立马开口接下这份差事。
“怎么,尉迟将军,你是没有胜算?”
尉迟恭用手挠着头,无奈的将心中担忧说了出来,“将军,来犯夏军数万人,当以伏击最为合适,但是此处开阔毫无遮挡,无法伏击夏军,即便夜袭,可是敌方人数众多,怕也难以取胜,某虽然不惧生死,但是总不能领着弟兄们打无把握之仗害得他们白白丢了性命。”
闻言,李靖哈哈笑了起来,“我是让你去迎敌,可没说在这开阔的地儿,你看看这里。”
顺着李靖的手指,尉迟恭看到了一座山。
“这里距离今夜安营扎寨的地方约莫三十五里,按照行军速度,一天三十里算是厉害,但是这座山会让对方感到不安,必然想早些跨过,所以夏军不会在这坐山前扎营,只会穿过了这座山,再做歇息的打算,这才是你应当设伏的地方。”
听了这话,尉迟恭不由得老脸一红,恍然大悟的道,“原来将军推测夏军今夜宿营之地不过是预测他们的行军路线,由此山作为屏障,加上他们又是行军疲劳,属下自然能杀的那些夏军屁滚尿流。”
尉迟恭再度变得自信满满。
李靖捋着胡须嘱咐道,“尉迟将军勇猛全军皆知,但你此番前往只是为了打乱夏军的阵脚,若是有机可乘便全力出击,若是对方领军之人颇有才能,切莫恋战强求军功。”
尉迟恭嘿嘿笑着应下,“将军放心,某知晓如何行事。”
尉迟恭走后,李靖思量再三,与李道玄道,“想来想去,有了先前的大败,着急夺回邢州城的窦建德应道不会派遣酒囊饭袋之辈前来,为了以防不测,还请淮阳王带上白虎营明日出发,以便接应尉迟将军。”
李道玄领了命,转身离去,在门口之时,李道玄转过身,见李靖正站在地形图前,全神贯注,这几日的奔波劳累,李靖的身形已经消瘦不少,但是身子却仍是挺拔,好似一柄锋芒毕露的利刃。
接下来或许是连番苦战,但是李道玄心中却丝毫不担心,因为他相信李元吉的眼光,即便李靖将军不能镇守邢州城,那他的身后还有李元吉。
一直以来,李道玄始终相信那道曾经在突厥十万大军前都不曾倒下的身影会在河北再度大放光彩,说不定此刻李元吉心中已经有了退敌之策,想到这里,李道玄骑上马,朝着邢州府衙的方向打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