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哥，”季长清并没有看季帆的眼睛，而是低着头，将目光落在桌上的早饭上。清粥小菜，十分清淡，她轻声问道：“莫雪居的饭菜有人送过去了吗？”

季帆略微顿了顿，小麦色的刚毅俊脸上异色一闪而过，但还是回道：“回禀小姐，江公子那边的早膳早就被送过去了。”

“哦，”季长清似乎放下心来，点了头点头，这才重新看向季帆，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我知道了，谢谢帆哥哥。”

季帆浓密的眉毛皱起，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郑重严肃，忽然说道：“小姐一定要同我这么客气吗？”

几乎是下意识的，季长清立刻将目光转向别处，低声说道：“我不是客气，帆哥哥你误会了。”顿了顿又说道：“我这里没事了，帆哥哥，你下去吧。”

季帆站在原地，看了季长清一会儿，才拱手回道：“是，小姐，季帆告辞。”

季长清看着季帆离去的身影，心中忽然涌上了些难过，季帆从小到大都是哥哥一般的存在，可是，自从知道季帆对她的心思之后，季长清自己也开始变得不自在起来。可是，她又不能说什么，或者做什么，毕竟，季帆只说过那一次，便再也没有提起过。

可是，他平日里对季长清却越发的恭敬起来。其实季帆说季长清同他那么客气，他自己面对季长清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对她生疏的谨守主仆之间的规矩呢？原本他们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可是，如今的季帆却同他越来越远。

季长清有时候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季帆，她隐约知道季帆现在为什么对她更加生疏了。前日她带着萍儿去曲临江所在的客栈寻他，并没有带季帆同去。也许，他是有些声她的气吧。想到这里，季长清微微叹了一口气，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萍儿，萍儿此刻正并没有看她，而是将头转向门口，默默看着季帆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