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姝听到了后面略带沉重的脚步声,脚步略缓几步后还是狠了狠心,冷漠地加快,在几个大树枝间绕着前行。
一时间知道那么多,她无法接受,也无法原谅。
“嘶——”
目前即使走得再快也难以跟上花姝有意为难的步伐。
在跟着绕了几个大叔后,伤口扯动实在疼痛难忍,叶辞渊扶着一棵树,倒一口凉气,额间被疼出的虚汗一滴滴落在草丛之中,嘴唇间已是白得毫无血色。
抬眸看向不远处的纤白身影,仍是毫不停留地向前走去。
这女人狠起来也是够狠的。
眼中的光暗了暗,苍白的脸色又添了几分偏执。
其实花姝有过片刻的迟疑,在转弯时会刻意慢一些,但一想到就这么无辜死去的原主,又强迫自己控制了转身的冲动。
叶辞渊缓了缓又抬步跟了上去,赶到花姝身边时脸色已经是病态地如同一具行尸。
“跟不上来何必硬撑。”
花姝瞥了眼叶辞渊的脸色,心里的气稍稍平复了一些,略有不忍。
罢了,之后再说,现在不和伤员计较,在这么下去估计要被她折腾死了,她也不可能真的把他一个人扔在这荒郊野外。
“其实……我想说….我们走错路了。”
叶辞渊声音带着虚弱,说得很慢,微微有些气喘。
“嗯?!”
花姝终于停步回头看他。
“来的时候不是这条路。”
“你怎么知道?”
花姝脸上有些挂不住。
“我来的时候是自己带兵找上来的,所以对路有印象,这一边的树多是松树,而来的那条路多是樟树,还有几颗菩提,这边没有,树干上苔藓的位置也不同。”
“……………”
这人不是伤口痛得不行吗?还能观察到苔藓?
“咳咳..我来的时候被蒙了眼睛,所以不知道。”
花姝为了挽回颜面强行解释道。
她是被扛上来的。
而且她也没来过这种真正原始的山林,现代的山林几乎都被人为开发过了,所以几乎不会迷路。
花姝掩饰着尴尬。
“你怎么不早说?”
“伤口太痛,没力气喊你。”
叶辞渊声音本就虚弱,这会儿又透着委屈,花姝听起来感觉自己是不讲道理的恶霸,在…..欺负一只奶狗….
“那你带路吧。”
“可我走不动了…..”
“……..”
最后,花姝无奈又打开了自动板车,放到叶辞渊面前。
“坐吧。”
叶辞渊看了一眼硬邦邦地板车,眉头一皱,看向花姝。
虽然不太知道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但之前昏迷就算了,现在清醒着再坐这个东西,感觉像是一个货物被人运来运去的。
“其实你扶着我就可以。”
叶辞渊想要和花姝商量,眼中带着期盼。
“爱坐不坐。要么就自己走。”
说着,作势就要把板车给收起来。
“……我坐!”
叶辞渊看着花姝坚决的气势,一咬牙妥协道。
最后…
一人一车在茂密的树林中缓慢前行。
如果平视其实只能看到一个白衣女子的身影,另外的车和人完全看不见。
车上的男人盘腿坐着,一边指路的同时,一边盯着花姝的小腿。
由于在树丛中来来回回的穿梭,小腿上的衣裙已经被勾扯得有些破碎,隐约露出了里面如玉般的肌肤。
叶辞渊将会勾到花姝的荆棘全部提前手动拨开,或是在荆棘要刺上花姝时用手将其挡住。
花姝只顾着辨别方向观察四周的动静,并未将注意力放在身后的叶辞渊身上。
就这样一路下来,花姝的小腿没有一道伤痕,叶辞渊的双手却是被刮得血痕交错,一丝丝血迹冒出将手心抹满。
叶辞渊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随手将掌心往血衣上一抹。
看着花姝毫发无伤的小腿,满意地勾起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