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宇不徐不疾道:“传令下去:京兆府不用再彻查北市爆竹工坊的意外,就说此案是工匠们失手所致;让他们全力安抚受伤的百姓,不仅要给予救治,还要进行补偿。”
“今晚之事秘而不宣,哪怕就是对镇抚院之内也要严格保密。陈然之府内之事就交由诸葛和沧溟两人全力负责探查,探查结果只报于我一人。”
楚宇看着他们几人的眼睛,突然诡异一笑道:“为了不辜负他们的希望,我要下一盘很大的棋。现在好好布局,既然诸位都如此努力,收棋之刻总要给他们一些精彩才是。”
看着楚宇腹黑的表情,楚犴不觉浑身寒毛直竖,有时候被对手知道底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手掌握了自己所有的底牌居然不动声色,一直陪着玩的那种故作平静的姿态才最为可怕。
文清云坐在屋里,面无表情道:“方才着火之事调查清楚了吗?”
府内侍卫跪地回禀道:“启禀老爷,现已查明,方才是房内烛火倾倒引燃帷帐所致。”
兵部尚书郁丛宾拱手道:“老爷子,方才府内并未查出有外人进入痕迹,也许是府内侍卫看错了吧。”
文清云微微抬头看向了角落里的一人:“小汪,你怎么看?”
“老爷子,此事不难决断。我们这几日从‘七彩坊’工坊和陈府撤出所有相关人马,只需看看京城之内的形势是否有所变化,如若引发‘七彩坊’或是陈府有变,计划即刻停止。”
郁丛宾诧异道:“如若京城之内毫无动静呢?”
“那就说明我们真的就是多虑了,一切需当按照原定计划执行!如若稍有风吹草动,那就说明今晚之事已遭泄露,原定计划需即刻停止才是。”
文清云微微颔首,不由得伸手捻起了自己的胡须道:“此言甚为有理,该当如此。”郁丛宾缓缓低下的眼中一道寒光一闪即没。
“此事需要告知燕王殿下吗?”
文清云看着小汪征询的目光微微摇了摇头道:“景桓太小,此事不宜让他过早牵涉其中。”
渐渐的,屋内之人一个个退了下去,唯有文清云一人坐在角落里。一线烛火照在了他的脸上,随风来回摆动,似乎随时都要熄灭。
文清云的身后走出来了一个人,只见他邪魅一笑道:“外公,今晚之事应是意外,有谁会注意到一个普通的爆竹工坊和陈府此等小门户。”
文清云的双手微微颤抖:“不知为何,我的心总是一直在跳,让人很是不安稳。”
“是不是舅父让外公每日甚为挂心。”
文清云摆了摆手道:“走吧,此地并不安全,过几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