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管云鸿帮着曲水萍布置阵法。
“术法完成后,就只要等他自己醒过来……不过,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什么时候会醒。”
“你也不清楚吗?”
“这种术法最早可以追溯到宗门都没出现的上古时代,有位部落的首领用这个方法救活了自己的爱人,但具体他等了多久才等到挚爱苏醒,也没有记载。”曲水萍叹气。
在猜想到师兄可能死了的那天之后,季勉就让她去翻这类书籍。
那个时候,他真的有些魔怔了。
“这样……”
管云鸿忽而想起了常业所说的旧王城。
沿着语言的路,走向旧王城……什么意思?
“在想什么?表情这么凝重?”曲水萍注意到她心不在焉。
“在想,他什么时候会醒吧?要是一直不醒,我是不是可以考虑像睡美人一样把他吻醒。”
“噗哈哈哈——别这样,小心他醒了不理你。”她提醒着。
“这么害羞吗?”管云鸿疑惑。
“以前他跟季勉出去的时候,被其他姑娘调戏过,那个时候他一下就蹿到师姐后面去了……要不是师姐把人瞪回去,他可能真的会当场拔剑砍人吧。”
“季勉……是谁啊?”管云鸿戳了一下人脸。
“大师兄的表字,他在家族行四。”曲水萍解释着。
“荀萧天也有表字吗?”
“幼宁,小师叔取的,她觉得有点讽刺,所以我们后来都不叫了。”曲水萍警告着,“你也不许叫,知道吗?”
“嗯。”管云鸿点头。
确实很讽刺,希望人一世安宁,结果人却一辈子颠沛流离。
“小师叔她,很喜欢想一出是一出,只有师兄会让她多考虑两下。”曲水萍想起了以前。
荀萧天离开师门的那天,萧酌对着一个方向枯坐了一整晚。她拎了一整坛酒放在身边,却一点都没有喝。
她那时问师叔在想什么,萧酌只是笑,“想起了很多年前认识的朋友。”
“你以后要对师兄好点,否则……”
“你说这话的时候,像个不想把女儿交给女婿的老父亲。”管云鸿布置好自己这边的阵法,冲着她笑,“我要是不喜欢他,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哦。”曲水萍结束了话题。
屋外。
“她们要在里面待到什么时候。”殷梨等得有些无聊。
游戏打了两把,就没那么好玩了。
“有点久,等着吧。”佘白指了指那边的山头,“那里有条蛇,没什么毒性,你要是喜欢我可以让它过来陪你玩会。”
“你让我玩蛇?”殷梨无语。
这就是直男吗?
“你就这么不喜欢阿荀吗?”佘白突然发问。
“你怎么看出来的?”
“其他人都在等着他活过来,但你不同,你有点烦躁。准确来说,你是在觉得他活过来之后会失去什么……你不会是想对管小姐她……”
他小时候在星坠谷那讨生活,看人眼色的事他最是擅长,小姑娘这点心思他也能察觉得到。
这个年纪的姑娘的喜欢,幼稚而纯粹,让人羡慕。
“你闭嘴啊!”殷梨炸毛。
佘白摊手,“你怕什么?阿荀又不会把你放在眼里,在他眼里估计跟抢着要老妈抱抱的小孩没有区别。”
“谁是小孩啊?我看你更像小孩才是!”她盯着面前的家伙。
她也确实没说错,这个白毛怪的脸看起来跟个高中生似的,要不是她知道这人当了几百年的“武曲”,应该也要被这张脸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