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皇子殿下很懂得咱们的。”编号八二零的陈冰那可是和十号殿下掰腕子吃过亏的,自然明白那位殿下的某些手段。看来,这次要受他指挥了。可惜啊,怎么是他的手下败将啊,羞耻!
几人跟着这位冯站长拿了一些窝头饽饽,又顺便得了些咸菜头。见到这些东西,几人顿时来了精神。平日里在家吃的那都是可着劲的管够,哪像现在,骑上马,吃不到喝不到,屁股底下长大泡啊。
几人再次寒暄客气了一番之后,便出来再次雄赳赳跨上战马。在马上吃东西、喝水,这是他们和贾伍长学的第一项军伍技能。
“今日入夜之前,务必抵达越州!”说着,老贾双腿一夹战马的两侧,机灵的马儿完全不用他发话,自己就向前奔去。后面的战士便开始陆陆续续、有条不紊的跟上。
“唉,你说十号现在到底是个啥样子了?这才几天就当了亲王了。”八二零费力的咽下嘴里嚼烂的窝窝头,酸溜溜的问着同样骑马闹心的陈玉。
“能给他封爵,估摸着是遭了不少罪。用屁股也能想得到!”陈玉这一路上遭了不少罪,本以为自己挺优秀呢,和这些人一比,自己成了渣渣玉,看来,要学的东西还有不少啊。他现在觉得几人之中,新来的陈克反倒是最牛逼的,一路之上,陈克完全不提几人相互欺瞒,搞鬼的事儿,这说明什么,这家伙也和他们几个一样,变坏了!一脸老实巴交样子的坏蛋啊!和十号真像!陈玉越来越佩服自己的聪慧了!
“都别琢磨了!到了越州啥都知道了!到了以后我想跟着贾伍长,不能总当拖累啊!”年龄最大的陈冉此时想的最远。
陈克还是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几个人说着话,始终当着闷嘴葫芦。他已经想好了,到了越州,哪里苦去哪里,哪里累去哪里,想出息,那就得吃苦受累豁出命才行,家里的母亲和兄弟姐妹就指望自己了。
马队始终保持着匀速开始奔跑,兵卒们也开始从怀里拿出硬邦邦的窝头和干菜,吃一口到嘴里,便慢慢的嚼,再慢慢的嚼,就像老牛吃草一般,似乎要把这一口饽饽嚼到烂,才滑进肚子里。
百里之外的江越行省越州城,一处挂着江都大牢牌匾的院子。
此时的院子里,一片安静,仿佛是没有人一般。可是在院内的牢房里,外号‘江都毒牙’的薛牢头此刻却是忙得汗流浃背。
顾林顾老爷、顾瞻顾公子,一家子男犯如今皆被关押进他的地盘了。按照惯例,,他得好好的摆摆谱,‘伺候’一下几位。可是如今却不行,牢里面,一位刑部的李上差此时正在指挥着他们这些人干着粗鄙的活计。
一会儿要在这里放点草,一会要在那里添点水,再一会要给这些人弄吃的。薛牢头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上差,你说他客气吗?客气,说话说的客客气气。可是,就因为一个狱卒磨磨蹭蹭的添个水的事儿,让这位薛大人,仅仅一句话,就开革回家了。
自此,狱卒们战战兢兢,干起活来格外的卖力,格外的小心。
十天了,本来说要把顾氏一家老小都押送到上京刑部去的,结果不知道出了什么幺蛾子,非要在这江都府的大牢关着,老薛心里直犯嘀咕。毕竟,离他们这里不远的地方,就是越州府的大牢,那里可是比这儿宽敞多了。可惜,这帮家伙却是非要按死规矩办,死活就把人挤在这里。
不少以前关押在这里的囚犯,都被转移到其他的监牢了。顾家这一家子,一点儿油水没有,狱卒们心里都苦不堪言,可是却要展示出自己任劳任怨的样子来。
牢房里,顾瞻看着关在对面牢房里的老爹,他如今面容沧桑,头发也都散开了,身上的衣服早已蹭的既脏又破,和外面街上的叫花子也没什么区别了。
关了十天了,看来是有人在等着他们期待的结果呢。
是该做个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