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说过以前有人得罪司寂渊,第二天被半死不活地扔在家门口,只剩下半条命。
她才不想连命都没了。
白震龙一看白落雨被拖着走也慌了。
“三少,我说,我承认,是我把白挽儿关进小黑屋的,是我,求您放过我的女儿吧···”白震龙一噗通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白挽儿像一个局外人,默默看着这场“父女情深”的大戏。
指甲紧紧扣着手心,手掌心扣出几道印痕。
司寂渊不动神色地把小姑娘手指一根根掰开,大掌把小姑娘的小手包裹在手心,眼神柔和。
转眼看向白震龙,厌恶的神色不加掩饰,“想让我放过你么,也行。”
“这是一封亲子关系断绝书,签字吧。”
“以后,不许再骚扰白挽儿。”
“她除了姓白,跟你们白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她愿意。以后冠我之姓。”
白落雨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紧紧攥着拳头。
凭什么如此尊贵优秀的男人眼里只有那个死丫头?
死丫头凭什么??
就凭她会哭??
哭她也会啊!!
凭什么死丫头可以随“司”姓,她是听出来了。
三少是想娶这个死丫头进门,那这死丫头以后岂不是司家主母了?!
司寂渊看白震龙的眼神像是看一个死人。
司寂渊指间把玩着一把锋利匕首,刀尖银光乍现。
匕首猛地扎在桌上。
白震龙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白老板、表个态吧。”
“好……我……我同意,以后白挽儿和我白家没有半分关系。”
“我希望你说话算数。”
“否则,可别怪我司寂渊的刀锋不长眼。”
“挽儿,我们回家。”司寂渊揉了揉小姑娘脸颊。
朔风带上那张签好字的亲子关系断绝书,恶狠狠地瞪了白震龙、白落雨、赵茹云几眼。
三少是看在白小姐的面子上饶过他们,不然下场更惨。
白挽儿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愣是咬着唇不让眼泪滴落。
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这些人不值得她落泪。
小姑娘对这个家没有半分留恋。
小脑袋深深埋进男人西装外套前的胸膛。
男人身上的松木香混着薄荷令她很安心。
好像每次自己遇到危险都是这个男人替她遮风挡雨。
原来还有人可以替她撑腰。
她以后真的没有“家”了。
小姑娘小手扯了扯司寂渊衣袖,“司寂渊,我还有东西没拿。”
“好。我陪你去拿。”
三楼尽头。
穿过长长的走廊。
小姑娘打开房门。
浓烈的灰尘扑面而来。
小姑娘捂着唇鼻咳嗽了几声。
司寂渊跟在小姑娘身后,像个守护神。
房间很小,都没云景帝宫半个厕所大。
四周堆满杂物。
废弃餐桌、破旧台灯、落上蜘蛛网的浇花水壶、碎了玻璃的化妆台……
两人勉强能找到落脚的地方。
中间只有一张差不多一米二的小床。
小床上的小碎花床单被套洗的褪色发白。
像是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灰尘噗噗。
没有书桌,没有衣柜,没有夜夜陪伴小姑娘入睡的娃娃抱枕……
没有窗户。
只有光秃秃的墙壁。
小姑娘那么喜欢阳光。
他终于明白小姑娘很久以前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我最大的愿望是每天一睁眼醒来就能看见阳光。”
他当时还笑小姑娘能不能有点出息。
怎么愿望都这么简单。
不是轻而易举就是实现的么?
小姑娘当时只是一笑而过。
司寂渊继续抬脚往里面走。
房间甚至连一件像样的电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