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
她在这里吹了多久的风?!
小姑娘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委屈的不行。
这会儿司寂渊哪里还舍得骂她。
男人温热大手包裹住小姑娘冰冷小手。
一边来回摩擦取暖,一边放在嘴边哈气。
好不容易有了一丝温度。
“月亮也看完了。”
“我们回去睡觉好不好?”司寂渊温声劝着小姑娘。
他知道小姑娘今晚心情不好。
先前那番在白家人面前张牙舞爪的样子不过是掩饰罢了。
白家那个老东西说到底还是小姑娘的亲生父亲。
亲生父亲对待两个女儿的态度天壤之别。
一个当成宝,另一个连草都不如。
小姑娘怎么可能不在乎?
她开不开心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我不要。”
“我还要看月亮。”小姑娘坐在地上耍赖皮。
“喜欢看月亮我让人在卧室里装一台望远镜好不好?”
“装个星空顶也行。”
“我陪你在卧室里看。”
“外面太冷了。”
“明天该冻感冒了。”司寂渊耐心说着。
“我不要。”
“就要在这里看。”
“我还想看日出。”白挽儿小手拍掉男人大掌。
司寂渊:········
寂静的山顶,小姑娘柔柔的声音缓缓响起。
“司寂渊,你知道么?我从小原本是跟着妈妈生活的。”
“就我们两个人,在江南小镇上。”
“那个小镇有个很好听的名字。”
“叫荷溪镇。”
“在我记忆中就没有爸爸。”
“我那时候也不知道我爸爸是谁。”
“看见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背,有爸爸陪,我真的好羡慕。”
“我不敢问妈妈……”
“我怕她不开心。”
“妈妈一个人养我很辛苦。”
“她没日没夜地画画拿去卖。”
“可是那些画买不了多少钱。”
“她那时候也还没成名。”
“没人欣赏她的画。”
“妈妈有段时间时常背着我一个人躲起来抹眼泪。”
“因为妈妈的眼眶总是红红的。”
“后来,他们说妈妈是小三。”
“我是私生女。”
“妈妈有时候靠着窗边一坐就是一整天。”
“就这么静静坐着。”
“她也不说话。”
“后来赵茹云母女找上门来骂。”
“妈妈郁郁寡欢,后来生病去世了。”
“白震龙来接我回家。”
“我以为我有家了,有爸爸了。”
“可是,他们对我一点都不好。”
“我想妈妈了···”
“如果妈妈在,肯定不会让我被他们欺负的。”
“我宁愿一个人留在荷溪镇。”
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小姑娘偷偷摸了摸眼泪。
吸了吸鼻子。
“我没哭,我··我就是眼睛进沙子了。”
司寂渊:……
“他们不值得你哭。”
“这是最后一次。”
“允许你最后一次流泪。”
“以后不许再为那些人渣哭。”
司寂渊轻哄着。
“再哭就亲你。”男人冷不丁加一句。
白挽儿:·····
小姑娘沉默了许久。
再次郑重开口。
“司寂渊,你值得更好的。”
“像你这样的天之骄子,应该找个大家闺秀,或者世家小姐。”
“我配不上你。”
“所以。”
“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这三个月里面,除了我们约定的那件事。”
“我会尽好自己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