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会儿，才说道，“你还没接触我之前，有没有想象过真正的我是什么样子？”

“没有，血河之畔的惊鸿一瞥，就足够了，无论我如何去修饰幻想中的你，那都不是你，我又何必去想象。”

他的回答完全在林眷舒的意料之外，以至于她脸上的惊讶都来不及隐藏。

薄幽定定的看着她，若是林眷舒注意看，肯定能看到他坚定的外表下藏着不为人知的惊慌失措。

“可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杀上神界？”

“因为我知道尽管寂灵君身居战神之位，却还是只身一人，在神界过得也不是那么尽如人意。”

林眷舒怔怔的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他心思细腻，还是说他随意揣度神界之事太过逾矩。

话都说到这儿了，薄幽也不再隐藏，“我曾仰望过你，觉得你遥不可及，可我还是想离你近一些，若不试试，也许我此生都没有机会和你有交集。”

他把他数千年以来隐秘而晦暗的心思摊在她面前，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态，决绝而壮烈。

她不敢直视他，眼睛一直看着血河，半晌没说话。

系统都急死了，【宿主，你A上去啊！】

【我倒是想A上去，这不是在酝酿吗！】

系统怂恿她，【这个时候还需要酝酿什么！跟着感觉走就对了！】

【跟着感觉走的话那就直达限制级了，不合适吧！】

系统，【……牵个手亲个嘴算不上限制级…吧？】

她戏谑的说道，【统子，想不到你还挺纯洁，你看他身娇体软易推倒的样子，难道没有更进一步想法？】

系统答道，【没有！】

就在薄幽眼底的光逐渐暗淡的时候，她收回视线看向他。

“我既不是高坐神坛、安如磐石的战神，也不是冷酷无情、清心寡欲的寂灵君，你看到这样的我，可曾失望？”

薄幽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回答，“不曾。”

“我从不畏惧跌落神坛，也不畏惧一无所有，我生性懒散，没什么气性，也没有雄心大志，你会不会觉得这样的我成不了气候？”

“不会。”

他的回答异常坚定，到让林眷舒觉得是自己顾虑太多。

她怕自己不是他要找的人，也怕辜负他的等待，可说到底，他从没有预先设想过她是什么样的人。

至少她可以确定，薄幽从没接触过原主，他一开始认识的人是她，了解的也是她，这就够了。

“这几日我想了一下，我们之间一开始是天帝赐婚，我怀有私心利用你在前，如今我离开了神界，所谓的婚约自然不作数了。”

她还没说完，薄幽的眸子就暗了下来，眼里藏着化不开的浓雾，莫名让人觉得他很失落。

她当即把话说完，“即便天帝赐婚不作数，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不是因为愧疚，也不是因为感激，而是出于喜欢。”

她说完迅速别开脸，眼睛看着前面，却偷偷用余光偷瞄薄幽。

她头一次跟人表白，有点紧张，一边暗戳戳的观察薄幽的反应，一边又迫不及待的希望他赶紧回答。

然而，薄幽比她还紧张，紧张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