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两个人显然有些上头，开始互揭老底。

“你忘了你第二次打上神界，依旧没又见到寂灵，心如死灰，要不是本尊把你扔进血河，你能有今天！”

“每年一到乐泱的忌日，你就跑到寂灵宫拉着我喝酒，我有嫌弃过你吗，我有说过风凉话吗！”

“……”

林眷舒相当无语，忍不住扶额长叹，“造孽啊！”

青芜一开始还在状况之外，但是听完他们的对话之后，脸上的表情也一言难尽。

林眷舒扭头看向青芜，诚心诚意的问了一句，“青芜君，听了他们俩的说的话，你作何感想？”

青芜抬眼看向不远处跟薄幽吵得不可开交的紫胤，半晌没说话。

她身上流露出的情绪莫名让人觉得她有些失落，失落中又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情愫。

良久，她才说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你都已经是神了，就不要信命这种东西了，睁开眼睛看看吧，这已经不是混沌时期漆黑一片的六界了，你现在是青芜，不是乐泱。”

“乐泱早就战死了，你不过是带着她相隔至今数万年前的记忆，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何必耿耿于怀，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她说的这些，青芜何尝不明白，她并不是放不下过去，而是被困在了过去。

被困在了无数个看不到天明的夜里，被困在了永无止境的战斗中。

她惊讶于林眷舒居然看穿了她的情绪，苦笑道，“我一直不明白，混沌时期陨落这么多神，为何只有我留了下来？”

“也许是那些陨落的神给你的祝福，他们希望你能替他们看看混沌结束后的六界。”

听到她的话，青芜古井无波的内心突然惊起涟漪，她恍惚中似乎听见一道来自灵魂深处的古老的声音。

像是低语祝福，又像是安慰呢喃。

林眷舒见她神色松动，又接着说道，“神最不畏惧的就是时间，哪怕要用你今后数万年的岁月去遗忘那段记忆，又何妨。”

青芜轻笑了一声，难得露出了几分真实的情绪，“他们一时半会儿吵不好，我就先回了。”

林眷舒二话不说赶忙给紫胤传秘音，“青芜要回去了。”

那边薄幽刚骂完，紫胤正准备骂回去，乍然听到林眷舒的话，骂人的话直接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他冷哼一声，“下次再见，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林眷舒，“……”至于吗，还决生死？

系统适时发表在自己的看法，【宿主，这你就不懂了吧，你这么理解，这事的严重程度，等同于薄幽把紫胤的浏览器记录给你看，那不是要紫胤的命吗！】

【……你这个形容，诡异中竟然透着几分合理。】

系统骄傲的哼哼几声，非常得意。

【那你说说，青芜为什么不等紫胤一起离开？】

系统，【……因为女主害羞了！】

【不完全是，青芜其实知道紫胤喜欢她，她别扭的原因是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去回应紫胤。】

她过去数万年的光阴里，只知道征战，她想过自己会战死，也想过六界太平的样子，却唯独没想过会跟紫胤有这么多纠葛。

青芜离开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个眼神，只有她们知道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