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离屏退秘书。

方总小心翼翼地上前，讨好之意明显，压低了语调，“老先生一开始态度很坚决，之所以改变是因为东方宛说她有儿子。您别着急，如果可以证明东方宛儿子是假的，那一切不都解决了吗？”

“除了东方宛以外，没人见过那孩子。我们还是有很大的发挥空间的。”

他嘿嘿一笑。

东方离目光越来越冷，眉梢微蹙，“眼下谁都不知道她的孩子在哪儿。”

消失这么多年，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儿子，不是阴谋才有鬼。

“老爷子最注重血脉，根本不看能力！还美曰其名，只有这样家族才能稳固，不会乱套。”东方离眼底划过一抹寒芒，他从小大大哪一样不是拔尖的。可就因为当年他爷爷没有斗过东方宛的爷爷，才让事情越来越糟糕。

“离总，其实您也是东方家的嫡系，根本不用畏畏缩缩。”方总一本正经道，“老先生他无儿无女，老总裁又白发人送黑发人，您才是名正言顺。其实当年，我听说……您的太爷爷更看重爷爷。东方崇是捡了大便宜。”

东方离一记眼神过去，方总脸色一白，交握的双手颤颤巍巍，“不，不是吗？”

“你听谁说了什么？”东方离仿佛根本不在意。方总吓得一个激灵。

“没，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别怕呀。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东方离摆了摆手，示意方总坐下说话。

“兴许我一个高兴，能解了你的难题。”

“这……听说当年老总裁跟您爷爷闹得起挺厉害的。”说到关键的位置，他声音戛然而止。眼里都是惊恐。

当年的东方家还没现在这么好。如果家里孩子多了，总会有争抢。

“嗯，太爷爷更中意我爷爷。”

方总小心翼翼道，“那后来？”

东方离眼里闪过太多令人看不懂的情绪。手臂青筋暴起，方总吓得心扑通直跳。不敢乱瞄。

半晌，只听东方离风轻云淡道，“事实证明，太爷爷的选择没有错。如果是我爷爷接手东方集团，不一定能有今日的辉煌。大爷爷足智多谋，处事一丝不苟，雷厉风行。

我爸爸和大伯是亲兄弟，其实宛宛管理东方集团跟我管理东方集团是一样的。如果她当年没有被偷走，在东方家接受好的教育，肯定能主持大局。”

方总忙不迭附和，“可惜，正是因为老总裁觉得对她有所亏欠，放纵教育，才养成她现在无法无天，不知所谓的性子。”

十五岁被找回的东方宛一直被老爷子秘密培养，这是后来他们调查到的。

“离总，大小姐胸无点墨。也不知道总裁的责任有多大，根本不配拥有东方集团。您必须跨出那一步啊，这不是争抢，您是为了整个东方家的荣耀，为了全公司着想……”

“我是一个顾念亲情的人。”东方离叹了一口气，面上故作悲伤，“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都会保证宛宛的生活质量，让她继续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他完全忘了，东方家从寂寂无闻到现在，是东方崇一辈子的努力。跟他们祖孙三人压根没关系。

“调查宛宛孩子的事儿，你去办。”东方离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方总眼睛咕噜一转，“离总，今天去参加会议的那些人多半都对你有异心，要不要找个机会把他们换了？我这里有推荐的人选。”

东方离嘴角冷冷的扯了扯，“你的忠心我知道，我爸也清楚，少不了你的好处。现在不是时机。”

“那什么时候……离总，留着他们就是隐患呀。万一以后这群人给我们使绊子……”中层集体闹事，会对公司造成极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