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别枝点点头转身离开,走到电梯前忍不住回眸。
赫连泽希已经进病房里了,而赫连琛还站在远处。清冷的灯光挥洒在他身上,莫名地让人觉得有些揪心。
这么久以来他似乎是第一次让人真切地感受到了难过这种情绪。
翌日。
赫连家气氛阴郁,但医院里却热闹的不行。赫连老爷子生病,和赫连家有关系的人几乎都来了,带来的花束和慰问礼物连病房里都放不下。
老爷子已经清醒过来,精神还算不错。
但是赫连琛还是担心老爷子会累着,来人大多只和他打声招呼,连老爷子的面都见不着就被打发走了。宁别枝在病床旁待到晚上,等到办好出院手续才同老爷子一起回去。
而赫连琛倒是没一起走,而是去警局领了赫连行的尸体。
下了车。
宁别枝替赫连泽希打着伞,小家伙推着老爷子的轮椅往里走去。被禁足的厉若茗立刻迎了上来,半跪在老爷子的轮椅前,“爷爷,你没事了吧?”
“没什么大碍。“老爷子摆摆手。
厉若茗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我都快吓死了。”
“别自己吓自己,我身体还硬朗着呢。”老爷子伸手摸摸她的头,“你这丫头心不坏,就是性子不行。”
说着老爷子微微叹了口气。
他朝着大厅看去。
赫连裕兴站在不远处,眼眶也有些发红,而赫连家的老佣人们也都围成一团,挤挤攘攘的,将整个客厅都快塞满了。
他目光扫了许久才敛下眸子道:“送我上楼休息吧。”
宁别枝知道他在找什么。
赫连茳。
可是他并不在。
她故作不知地推着老爷子上楼,等佣人安排好一切才下楼休息。
雨水滂沱,似要淹没整个城市。
赫连琛回来时已经是半夜,他进房间宁别枝就闻到空气中雨水和酒混合着的味道。她微微拧了下眉头,感觉脚步声渐近。正作势假装清醒,脚步声就忽然远去。
宁别枝睁开眼睛,只见赫连琛已经朝浴室走去。
雨水再一次淋湿了他的衣服。
每走一步都听滴答水声,犹豫片刻。宁别枝缓缓阖上眼眸,原来即便赫连行坏事做尽,赫连家的仍旧会因为他的死情绪牵动。
赫连琛的情绪还从未这样持久的表现出来。
醒来时,雨水已经停了。
宁别枝手表微微震动,不用看就知道是张恒在提醒她竞标的日子。可赫连家出了这样的事,她想要这个节骨眼找机会出去恐怕不易。
洗漱完用过早餐。
赫连泽希难得乖乖地坐在赫连老爷子身边,乖巧地道:“爷爷,你教我下国际象棋好不好?”
“好。”赫连老爷子笑着道。
而另一边赫连琛换好西服,俨然有出门的打算。宁别枝微微摩挲着手指,脑子飞速转动。这个项目对于她来说很重要,她必须亲眼看着招标进行。
“去换衣服。”赫连琛忽然道。
宁别枝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心底明白赫连琛的意思,却还是懵懂地道:“换衣服?”
“不是想帮我吗?”赫连琛说着眼底染上几丝笑意。
只是这两日给他留下的疲倦更多,显得笑意都有些懒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