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茂消气,
此事都是孝直的注意,
俺一概不知啊。”
张飞打着哈哈,
张裕只是给了他一个白眼。
旁边的老帅哥赵云以及“主谋”法正只是相视一笑。
“此事还请子茂体谅。”
赵云先开口了。
“我本该拒绝此事,
但是年纪大了,
想着安定,
就没法拒绝了。”
安定,
这下问题理顺了,
开始的时候张裕还不理解,
赵云这些方正的将领为什么会参与此事,
现在一看,都不过是最简单的原因。
颠沛流离久了,开始选取安身立命之所了。
人都有私心,
作为军中将领,
想要安稳,那肯定就要挤兑掉一些无用之人,
这才有了法正那封割肉文书。
张裕表示理解,
但是他也不表态,
看向法正,
希望知道孝直兄能给他什么说法。
“子茂,
我法家曾是扶风名门,董卓之乱时,无奈迁居巴蜀。”
“打住。”
张裕抬手。
“孝直,你不会要对我晓之以情吧。”
你个不正经跟我搁这回忆杀?
“我并非是想打动什么,
只是陈述。
有所谋,必定有所求,
我把这些人串联起来,
肯定是有私心的,
但是我也不会害子茂。”
法正伸手指着赵云,张飞。
“休戚与共并非是玩笑话,
他们这些人才是子茂最需要掌握的力量。
比起蜀中的弱旅,
还是这些玄德公旧部来的实在啊。
不让他们安定下来,如何执掌益州。
这道理我不说子茂也能明白,
只是我行事确实乖张,
还请子茂见谅。”
法正自然知道事情不妥,
他也是掐着张裕的性格才促成此事,
但是也知道张裕的“软弱”和刘璋不一样,
软弱的刘璋历史上都能一怒咔嚓张松,
张裕这种人生气了,情况只会更糟糕。
态度诚恳,软言相劝,
张裕的脾气也被压的差不多了,
他只是不喜欢被利用,
更重要的是法正说的都对,
他必须要依仗这些人,
这些人也要依仗他,相辅相成罢了,
也不仅仅是因为他对蜀汉浪漫主义的追随,
活在大争之世,自保的能力总是要有的。
“这件事我不会再表态了,
但是你们也要尽快步入正轨。
我现在只想尽快处理凉州之事,
割肉的计划可以稍微放缓,
我确实要用你们,
但是我也能舍弃你们。”
张裕说着狠话,但终究也是有些底气不足,
三人心照不宣,
齐齐拱手。
赵云先开口了。
“散关那边,本留文长一人足矣,
但是文长心思重,喜出奇计。
我怕他把自己弄晕了,
所以我会过去协防,
同时正好也练练我骑兵的成色。”
赵云练兵,
是一直在做的事情,
入蜀之后,就得到了张裕的大力支持,
还花费重金购买西凉大马配种。
虽然没有人催促,
但是赵云还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
“终于拿出去溜溜了吗,
可有称号。”
张裕中二病出来了,忍不住问了一句。
“且先号义从。”
赵云笑了起来。
“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吗?”
张裕笑了起来。“倒是忘了子龙兄的旧事。”
“子茂想错了,
白马义从威震河北,但我并非其中一员,
我当年跟随田楷将军(公孙瓒手下将领,派去攻打青州,后来被袁绍打败,易京之战阵亡。)驻扎青州,
对于白马只有向往。”
这倒是充实了张裕的知识,
他一直以为白马义从,肯定有赵云一席之地,
搞了白天,赵云都不在里面啊。
“不过义从都是精于骑射之人,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赵云自然听得懂暗示,
他自信开口。
“兵不在多,在精,这队骑兵数量尚且不足千人,
但是素质足以匹敌虎豹!”
“俺可以担保。”
这几个老将都这么说了,
张裕自然也不会再多问什么,
法正识趣的接上话。
“凉州的事情翻手可定,
关中才是要事,
我们现在要忧虑的是曹操会不会进攻我们?
北方的忧患已经被平定了,
他的下一步要么是濡须口,要么就是凉州。”
“我倒觉得曹操不会那么着急。”
按照历史上的走向,
曹操的正常动向就是骚扰了一波濡须口,
然后来了一句“生子当如孙仲谋。”(孙权:mmp)
“他南下之心从未断绝,
关中之事全权托付给钟繇,
夏侯渊就算想出手也不会任意妄为。”
毕竟说实在的,夏侯渊是干架的,
关中真正的主事人是钟繇。
“万一曹操的性子改了呢,
他如果视我们为威胁,
随时都会出兵凉州,
而不是南下,
我们必须要做好防范。
马超要谈,
关中也要盯着不放。
可别功业未立,
人又没了。”
这也是法正急着割肉(洗牌)的原因,
把两面三刀的搞下去,
能坚决反对曹操的人拉上来。
张裕点点头,
情况不同了,
确实也不能保证曹操的想法不会改变,
自己也不能按着本来的历史轨迹思考问题了。
这么一番攀谈,
困扰着张裕的大部分问题就解决了 ,
他本来就不是来问罪的,
现在一行人给了他答案,他也就满意了。
“三爷,给二爷写封信,
让他在上庸也不要懈怠了,
会有机会用上他,
别到了关键时候反而不给力了。”
张裕把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
心里舒了口气。
而在地图的另一边,
许昌的庙堂上,
曹操打着哈欠,
看着底下几个谋士争论(吵架)。
“应当先破濡须口,击退孙权,震我军威势。
同时于合肥向西三十里建筑新城,
那里可以依据地势,持险而守。
孙军进攻,无非是倚仗水战之利,
向西而去,远离水路,
孙军后路漫长,必然心怯,
正是我军大好时机。”
作为在合肥驻扎过的将领,
满宠一开口就是要破濡须口,锤孙权,
而且也列出了详细的计划。
“满校尉言之有理,
但事情有轻重缓急,
今日不取濡须,
无非是日后疲于侵攻。
但今日不定凉州,
关中永无宁日。”
出言反驳的是刘晔,
满宠说的没错,
但是没搞清主要矛盾。
“马超此人不反复无常,
但与孙权毕竟有一层姻亲关系,
我们给不出足够的利益让他倒戈,
所以孙马联盟已经没法阻挡。
与其等他们联手发难,
不如主动出击,
将他们击溃在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