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双星只是卷着被子翻了个身。
明白事情真相的高加林,不顾郝春花的阻拦反对,死活硬是出了院,回到宿舍后又硬是拒绝了郝春花的照顾。
郝春花回家的路上,几个碎娃一边走一边唱着:
“刘家沟大煤矿,有个女子叫郝春花。个子又矮人又胖,走起路来嘛摇摇晃。”
郝春花鼻子都快气歪了,小跑几步,朝着一个碎娃的沟蛋子上就是一脚。嘴里还大声骂着:“没文化的贼娃子!”
黯然销魂的郝春花,回家后一见到郝普就潸然泪下。郝普很是纳闷,忍不住问:“娃儿!你怎么啦?高加林那小子欺负你啦?”
夜幕渐浓,华灯初上。璀璨的霓虹灯将夜上海装饰成一幅色彩斑斓的油画。夜空中的星光和黄浦江两岸密密麻麻的灯光交相辉映,黄亚萍站在高楼大厦的窗口,放眼望去,根本分不清哪里是星光?哪里是灯光?
黄亚萍的事业和爱情,似乎看来还是蒸蒸日上的,迎来了双丰收。广播电台和电视台合并后,国家广播电影电视部发文批复同意电视台一个频道迁往浦东建台。她被聘任为电视台旗下的一家娱乐秀栏目组负责人。在那个叫什么李小诚的香港贵公子强大攻势下,她很快沦陷。
这几天,黄亚萍的右眼皮子,总是在蹦蹦地跳。想起什么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民间传说,她的心情也是烦躁不安。李小诚的突然失联,让她不知怎么就想到江淹的《别赋》中的一句经典:“黯然销魂者;惟别而已矣。”
躺在矿单身宿舍床上的高加林,心情也是极度恐慌。郝普强势的乱点鸳鸯谱,郝春花的大胆告白和追求,让高加林的头疼远远大于烫伤的疼。
他紧锁眉头,自言自语:
长亭短亭,临歧分袂,黯然销魂,悲泣良苦,所谓冤家者三。
想起了山丹丹花开红艳艳似的巧珍,他真的后悔了,后悔的扣腔子,后悔的要他的命。
就在思绪万千时,门外又传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不是她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