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哥哥，封枭当然希望妹妹能恢复正常，但如果治疗过程，会为她带去新的伤害，那他宁愿选择停下。

听出封枭话中含义，尹时沫心中焦急。

她想了想，上前小心翼翼的拉过封晴的手，轻声安慰了一会儿，见她放松了些，就试探着让她去看小动物，小晴似乎很喜欢兔子，俯身轻轻摸它的耳朵。

尹时沫趁机叫过云庭。

“云医生，刚才小晴被催眠的时候，你全程都在吗？有听见他们都说了什么吗？”

“我在观察室外，没有参加，不过，隔着门，我听见了小晴的尖叫声。”

能让云庭用尖叫来形容，尹时沫和封枭都很惊讶。

多年来，小晴说话一直是断断续续，语言迟钝的样子。

别说尖叫，就是大声说话，都没有过。

“她叫了什么？”封枭皱眉问道。

云庭神色有些复杂，看了眼小晴的背影，压低声音说：“我错了。”

“嗯？”

“什么？”

见两人疑惑不解，他又重复了一遍：“小晴一直在说：我错了。”

尹时沫沉吟了下，继续追问：“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一句，我不确信听到的准不准确……我听见小晴好像不断的自言自语说：我是……坏孩子。”

坏孩子？她是在说自己吗？

之前的一些迹象，诱发了尹时沫的一些猜测，但因为封枭的原因，她并不想随意的说出这些猜测，但现在，封枭产生了停止治疗的想法，如果她什么都不做，或许小晴，一辈子都会这样。

同情的目光，追随着小晴的身影，她试图抱一抱小兔子，又颓然的收回手。

一辈子，默默的承受伤害，不反抗，不拒绝。

一辈子，害怕过生日，害怕收到礼物，害怕任何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