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差不多了,皇上挑了一个黄道吉日在朝堂上提出了关于商税改制一事。
虽然很多人都心存不满,但碍于皇上前段时间的雷霆手段,不敢在这个关头触皇上的霉头,只能心里忍着疼,嘴里含着血,眼里流着泪,同意了皇上的提议。
而且他们这段时间还发现皇上的性情也变得说一不二,有很多决策都是直接下了命令,没有给他们一点接受和准备的时间,也完全没有要与他们商议的意思,时不时的摆出一副朕只是通知你们,并不是征求你们意见的样子。
皇上的改变,让他们在朝堂之上的言行举止更为谨慎小心了。
虽然皇上变得有些独断,但对他们的态度也还算温和,只要不撞到皇上的枪口上,那就一切都好说。
可他们还是越发恭敬了,不知道在哪一个时刻,他们忽然发现,皇上早已不是原来那个略显稚嫩的太子了,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帝王。
杀鸡儆猴这一招作用太猛,以至于皇帝准备的借力打力,根本没有用上。
不论过程是怎么样的,结局总归是好的。
经过满朝文武的“商议”,商税改制一事正式定下。
之前朝廷征收的商税是过税,坐税和门税,这三种是主要的征税方式。
所谓过税,往往是商队在经过某些关卡的时候需要收的税,这个和现代的关税是一样的。具体的,比如和游牧民族贸易的榷场,或者是直接贸易的商队,都是要交过税的。
大祁与其他三国的来往还算密切,商道上也会互通有无,所以过税的占比在所有税务之中还算不错。
而门税则是进城的时候,根据你携带的货物,需要缴纳的税款,一般根据货物的价值,收取一定比例的税款,交了税之后,拿到完税凭证,就可以在城里销售货物。
但有的城很小,你不能保证在城门口交了税,就能在这座城里把交税的货物卖完(可以一车货物只交一部分税,比如你车上有100个碗,但只交50个碗的税,那就只能卖50个碗,这种商人叫行商),于是就有了坐税。
坐税和门税往往是相辅相成的。有的地方,只收门税,不收坐税,有的地方只收坐税,不收门税,这往往是地方长官根据地方的情况决定的。
坐税类似于市场摊位费,但往往是准入准出备案制的。
大祁的市场一般都有围墙,进去的时候,货物要盘点,带多少货进去都是有数的,有备案,离开市场的时候,清盘货物,少的那部分,交税,剩下的部分不交税。
这三种交税的方式的弊端有很多,不利于国家的发展。
明明商人是最有钱的一类人,但他们为国家上交的税却是最少的,他们享受着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却并没有为国家出多少力。
这种税收制度,就好比空有宝山而不自知,每每皇上和户部尚书在为国库存银而头疼时,从来没有想过开源,想的永远都是该怎么节流。
一直禁锢在这种思想里面,国库里面的钱怎么能丰裕起来呢!
这次李延清关于商税改制的折子,扎扎实实的给了皇帝一棍子,简直就是当头一棒。
直接把皇帝的思路给敲开了,思想跟上了,要实施行动自然要简单许多。
一切都以准备妥当,就等着李延清放手去实施了。
祁连澈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给李延清颁布了一道圣旨。
这会儿,还有个两日就应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