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她不知道江初还能不能回来,却也因着他们从小长大的感情和那一纸婚约嫁了过来,劳心劳力的替江家人干活,不也过来了吗?
那时候,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见到江初。
这会儿见到是见到了,可她宁愿江初死在那四年里。
或许,当初的江初早就死了,回来的不过是占着他躯壳的孤魂野鬼……
然而花知夏清楚,江初就是江初,他只是变心了而已。
那个幼时同欺负她的人打架的江初、那个为了给她买花灯绞尽脑汁猜谜题也猜不出来最后委屈落泪的江初、那个哭着鼻子说日后娶了她定要好好待她的江初……
终究还是死在了他还活着的时候。
人生有多少个四年五年?
花知夏不清楚。
有些人长命百岁,有些人可能五岁都没活到。
但她知道,她绝对不可能死在未来的五年里。
花知夏看了看江初和江芸几人,又看了看这些年装得极好的江夫人。
这五年,你们可要好好活着,我还等着回来找你们“玩”呢。
“看我干什么?现在知道我哥多有本事了吧?哼!晚了!”
江芸指着花知夏骂道:“你真当我稀罕你那一半的嫁妆?日后我出嫁,我母亲和哥哥给我的嫁妆肯定比你多很多!”
“从小到大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炫耀的!你们花家就你一个女儿,现在出了事也没兄弟姐妹想法子来救你!”
“像你这种送上门的女人,我哥愿意给你一个平妻的位置那是看得起你,谁知道你这家伙不识好歹,还想当正妻?”
“你那嫁妆就算给我我也不要!你给我晒盐去吧!”
“好了,小芸。”江夫人拉过她的手,冲花知夏道:“知夏,伯母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做了错事就得受惩罚。”
“若是你不愿去晒盐,照着知州大人说的赔偿就是。不就是半年牢吗?小芸在牢里呆了半个月,如今不也好好的?”
可惜花知夏没理会这两人。
事情已成定局,自己也懒得费口舌同她们争论什么。
万一自己争论两句,那个姓白的江家知州又给她多判两年怎么办?
花知夏冲宋楠道:“我先走了,麻烦你让章若汐到牢里找我一趟。”
宋楠应了下来,随后目送花知夏离开。
她们二人同方承也离开了县衙。
走在县衙外面的大路上,宋楠有些好奇地往路两边看了看,依旧没有看到方向扬的身影。
她叹息道:“我还以为你爹会来呢。”
显然白知州对方承没太多忌惮,就是不知道方向扬来了会不会效果更好。
“表姑放心,那个白知州折腾不了多久的。”方承安慰道。
曾祖父的来信方承也看了,他知道曾祖父南下的主要意图,自然不担心这些。
然而宋楠二人不知道这事。
“也不知道你姐夫站了多久,不会从张强出县衙一直站到现在吧?那白知州真的是,坐了别人位置也不知道让人搬个椅子给他。”宋楹嘟嘟囔囔的抱怨着。
随后看向宋楠:“我去找老三开几副泡脚的药,你带着小承去云客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