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着砍刀的宋柏一愣。
听他的吩咐?
又会出什么意外?那幕后之人不就在附近的马车内吗?
去抓那人又不需费多少时间,何必多此一举提自己姓名?
他可是感受到了,自这霍校尉说出那话后,马车边一部分人眼中流露出些许不屑。
想来这些人便是所谓的二队之人。
想到这两日,霍校尉时常用怪异的眼神看他们夫妻二人……宋柏撇了撇嘴,将擦好的砍刀递给窦小梅,顺道将她的砍刀拿过来擦拭。
没多久,霍校尉便将那人抓了过来。
而马车上的方知远也下来了。
方知远坐在木板凳上,虽未穿官服,但身上的气势犹如滚滚洪水冲击在那跪在不敢抬头看自己的人身上。
“曹郎中,你可有话说?”
地上跪着的曹郎中早在看到霍校尉带人来时,便明白事情败露了。
一到这边瞧见地上押着的那些黑衣人,更是没有了想要辩驳的想法。
“我,无话可说。”
方知远眼神沉沉:“你本是户部从五品郎中,你虽与反王一案有所牵扯,可陛下念及这些年你在朝廷上兢兢业业并无大过,只降你一级,且派你随我南下赈灾将功补过。”
“你便是这样报答陛下的?还是说你与反王一案的牵扯比我们想的更深?不然你袭击赈灾队伍作何解释?”
此番话语却让那曹郎中脸色一变,他急忙道:“大人明鉴!我并非袭击赈灾队伍,只是…只是……”
“你说不出口是吧?我替你说!”方知远手拍自己大腿一喝:“你是想谋我恩情,让我在朝廷上替你曹家说话?!”
“你只是娶了一位反王外祖家的小辈,若是陛下怪罪于你,你早就同那些个与反王一案牵扯过深的人一样被抄家流放了!你可竟想出此法……”
“……你且在马车内思过,待我们回京,由圣上定夺!”
方知远一番话让曹郎中犹如一摊烂泥一般趴在地上,他知道从今往后自己那马车便是一处监牢,便是解手也得有好几个人跟着。
可这一切皆是他自作自受……
等霍校尉手底下的人将人提走,宋柏才上前从黑衣人中提出一人。
“这人便是那日同曹郎中谋划此事之人。”
这黑衣人显然也没想到,竟有人听到了那日他们二人谋划此事,并且还认出了自己!
立马就知道自己那逃跑计划行不通了,当即眼神一变,想将自己牙齿中的毒药咬破。
却不想上前抓自己的这人竟然死捏着他的腮帮子,让他无法咬破毒药。
“小六,上!”
宋柏看向霍校尉,只见霍校尉手一挥,队伍中便走出一个身材矮小的将士。
将士伸手探进黑衣人嘴内,随即从中拔出两颗牙齿丢地上。
霍校尉:“宋柏兄弟,可以松手了。”
宋柏便知那毒药定在这两颗牙齿上,便松开了一直捏着黑衣人腮帮子的手。
随后便见这名为小六的将士挨个检查了一下身后其他黑衣人的牙齿,可那些黑衣人却并未有藏着毒药的牙齿。
黑衣人吐了一口血道:“便是将我牙齿拔了,你们也别想从我嘴中知道你们想要的消息!”
“端王弑父杀兄,天下皆知!”
“不说二十年,便是五十年!上百年!也无法将此事从世间抹去!”
说罢,他便用力一咬,随即吐出一节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