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打累了,也或许听进去话,二叔放下拳头,转头看向李繁,眼中带泪,泪中写满疲倦和担忧,突然抱紧蔡和大腿,叫嚷道:“李繁小兄弟,我绊住他,你快去救救羡鱼。”
“羡鱼怎么了?”李繁急切问道。
虽然萍水相逢,作为一夜红颜的他,或多或少担心她安危。
说到苻羡鱼就心疼,蔡和这瘾君子,心态肯定有问题,平时嚣张跋扈,草菅人命惯了,都不把人当人,这次得好好修理修理他,让他也感受感受被踩在脚底下的滋味。
“说来话长”,二叔反应过来,叹口气,松开手坐到地上,狠狠瞪了眼还在昏睡的变态,摇头说道,“今早挥别小兄弟之后,就启程回寨,谁知行至岘山脚下,从身后来了一队人马,生拉硬拽带走了羡鱼,而把我留在此处。”
“这么说,他们是有意将你们留下来的?为什么?”李繁反问道。
“唉,还不是为了那一本找了七八年还没有找到的《太公遗篇》。当年孙坚在这一带被黄祖伏击,命丧当场,伤亡惨重,遗留下许多战略物资,但他们始终没有找到具体位置在哪里,所以,以羡鱼为威胁,命令我们在此翻找。”
二叔还是提不起兴致,埋着头感慨命运不公。
听得此言,李繁不经意间扫了眼石韬,他还是紧紧抱着木箱子,碰到李繁视线,还无意识向后收了收手。
找什么李繁不在意,他只关心人,说道:“哦,那他们带着苻羡鱼到哪去了?”
“他们抄小路,往房陵郡进发。”二叔回答。
李繁猛然弹跳起来,提高音量:“他们是不是一个姓蒯,一个姓韩?”
“好像是。”,二叔稍作思考,抬眼看向李繁。
监狱内,蒯韩两人对话忽然就闪现到脑海里,看来他们达成协议,已经开始行动了。
要是这样,目标是房陵郡,是申氏,苻羡鱼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二叔放心,等我们出去,苻羡鱼我一定会把她安全救回来。”
但不能绝对,谁能知道荆州这帮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蔡和执掌荆州兵权,故而蔡和有恃无恐,在襄阳横行霸道;蒯良看起来像个弱质文人,但二叔被推下悬崖,族人未能幸免于难,和他脱不了干系。
“还有,小兄弟,岘山下布满重兵,你们要小心啊。”
二叔眉眼又抬,耸动双下巴,说出个重磅炸弹。
“抓我的?”李繁不可置信瞪大双眼,嘴角也拉长。
“石某觉得不是。”石韬将木箱子往身后靠,插话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说道,岘山上药举办花红酒会,取得头魁者有神秘奖励一份。我认为,他们是因此而来。”
“又是太公遗篇!不过没关系,重兵把守,我们有人质,不用畏惧。虽然不能拿走他性命,但欺负苻羡鱼,欺负我们,让他受点苦,改造改造作案工具,也是应该的。”
李繁冷笑,叫兄弟们把蔡和裤子扒下,随手把手中石块扔到墙壁上,“扑嘶”,撕下根布条,扎在荔枝树根下,系上个死结,狠狠地,紧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