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一人从两圈半跪弓箭手中走出,稍稍挥动右手,云淡风轻说道:“别干杵在那了,动手!”
一声令下,红衣肩披兄弟伙全部被压在膝盖之下,周瑜匆忙站起,又被四支锋利长戟戟尖抵住胸膛,迫于形势,只能坐下。
“别光压呀,送走。”那人右手捣鼓着左手手指甲盖,不经意间抬起眼皮,瞧在周瑜身上。
“诺!”
清晨风声清脆,树叶轻抚露水,而露水之下,明晃晃刀身无序地闪烁到几人眼睛,那些人来不及躲避光线,就又惊呆住。
刀身高高举起,平齐眉毛,快速而准确,从红衣肩披的那些兄弟后颈窝插入,深深陷入到底下。
刀下之人,未得喘上最后一口气,眼睛也未来得及闭上,口中便喷出鲜红液体,胸前亦被浸湿。
眼前此景,狠狠刺激着周瑜眼珠和味蕾,即便在扣住,他咬牙切齿,峥目而视,怒声凄怆道:“啊,也杀了我,杀了我,不然我会十倍百倍奉还,啊!”
“不,不,不不不”,那人摇头,用手轻扫衣袖上看都看不到的灰尘,转身贱笑道,“你活着,比死了有用。走,回去还能睡个回笼觉!”
把武器全部收缴完毕,将李繁等人围在中间,踩着似路非路的草皮,前行了有半个时辰,被露水沾湿的他们,来到了一座大房子前。
看四周树木葱盛,雾气渺漫,像是处于半山腰。这几日心情起伏,李繁眼睛都有些朦胧不清,使劲眨两下才清晰了模糊一早上的视线。
视野内,大门石阶楼梯两侧各站了一列盔甲武装满配的士兵,威武庄严,阶梯上有一人,身着黑色常服,头戴紫金束髻冠,双手背靠,恬静微娱,不怒自威。
他颔首下望,抬手轻挥手指,目光灼灼,沉眉而笑道:“哎,蒯主簿,切莫动粗,恐伤和气,扰乱夫人调养。”
押扣李繁之人,正是蒯良!
阶上人发话,他抱拳弯腰回复:“主公,今日捕获畏明投暗的叛徒一人,此人当初承蒙主公不弃,见其有些许才干,将南郡交付于他,他却连夜举家外逃,降于袁术,可恶可悲!”
“嗯?”刘表扫视众人,眼睛落在红衣肩披者身上,向下走了两步,“此人,可是周公瑾?”
“正是。为防其反复,某于其睡中将其党羽尽数斩杀,现将其带到阶前,听候主公发落。”
“既然如此,那杀了吧!”刘表把脚收回,转身而回。
“诺!”蒯良应承,抬手向士兵示意。
李繁听完,周瑜若是被杀,也该轮到他们了,不行,生命诚可贵,活下去才有意义。于是他往前冲去,不顾士兵阻拦,高声对着写着“寻贤苑”牌匾下之人说道:
“既然来到了寻贤苑,为荆州事业计,刘将军应该不弃前嫌,收入麾下,才无损寻贤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