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觉得堵心。

付长华这样一个渣男，当初能够辜负范小玲对他的一片深情，又怎么可能一心一意地对待这个姑娘？所谓泰山易移，本性难改。

她又看了一眼那对甜甜蜜蜜的男女，眼底突然浮出一抹笑意。

范大鹅虽然是孩子心性，但看着眼前这一幕，再想起堂姑姑带着孩子那样辛苦的模样，还是有些生气、难过。

她小声嘀咕：“有什么好的，一个陈世美罢了！”

邵美美还没有接触过恶意和仇恨，天真地表达自己的所想：“多好看啊，两个人都长得那么俊！人家俩人还都是大学生，都是城里人呐！”

范大鹅更不高兴了，呛道：“城里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小可咧嘴笑了，拉着范大鹅往外走，一边道：“城里人确实没什么了不起，有本事的人家都出国呢！”

范大鹅和邵美美都被勾起了兴致，也顾不上看新媳妇儿了，忙忙地追着小可询问出国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代，出国，还是非常遥远的事情，遥远到普通老百姓根本无法想象，更何况十几几十年守在土地上劳作的农村社员们。

外国，对他们来说，更是远在天边儿的所在。

小可就耐心地对俩小丫头讲起了国家放开‘出国留学’的政策，如今已经有好几批人，被公派出国进修、留学了。

另外一个出国的途径就是有海外关系，可以凭借亲属担保，办理出国手续。

邵美美脑子比大鹅灵光不少，听到小可说到海外关系，立刻道：“那，小可你是不是能出国？让你小舅舅帮你办就行啊！”

小可瞥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笑，点头道：“我小舅舅确实能够帮忙办理，但我不想去，我喜欢咱们青山大队，不想离开这里。”

邵美美一脸可惜和急切道：“哎呀，你是不是傻啊，外国多好啊，我爷爷说，外国人见天吃面包喝牛奶，还吃什么牛肉牌子……”

小可扑哧一声笑出来。

回到家，小可就把付长华那个渣男给丢到了脑后。那样一个人，根本不配她多花心思。

腊月小年，清洁打扫的日子。

小可出来的这会儿功夫，王绣和赵莉已经把家里能搬动的家什儿都搬到了院子里，王绣拿着抹布擦拭着家什儿、摆件儿，赵莉则蒙着头、戴着口罩，举着把大扫帚扫屋子，房顶、墙角、犄角旮旯的灰尘污渍，在这一天都统统打扫干净。

小可想帮忙，被王绣撵开：“去后院吧，那边已经打扫完了。这边儿灰多呛人，等打扫完了我喊你。”

小可没坚持，她只伸手扶住一对零七八碎的物件儿，瞬间把这些物件儿表面的灰尘吸干净。

她又抽空进屋里一趟，把屋里浮动、墙壁上的灰尘统统清理干净。

她转一圈，很快就出来，往后院去了。

赵莉却在女儿出门的时候转回头来，看着女儿轻快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