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军医愣愣地盯着地面的脚印看了片刻,硬生生转身回头:“走!”
他不知道那个院子是什么来历,更不敢妄自揣测那个小姑娘是什么身份,但惊恐中残余的一点点理智告诉他,至少,那位,对他们一行人没有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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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保群保众放学回家,王绣就吩咐:“去叫小可来吃饭。”
保众惊讶地嚷嚷:“那个丫头咋去县城待的变懒嘞?这都晌午了还不起……”
保群踢了他一脚:“让你去叫人就去,咋那么多话嘞!”
保众拍着被踢疼的腿,连蹦带跑地去了后院,一路大声嚷嚷着:“小可,赶紧来吃饭啦!再这么懒,小心变成猪……”
“臭小子!”王绣从厨房递了个盘子给门口的保群,一边笑骂。
保群笑笑,把盘子端到院子中的葡萄架下。
三年了,葡萄藤爬满了架子,这个季节,浓绿色的大叶子铺满整个架子,遮下一大片阴凉。
没等保众跑到后院,小可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身舒服的白T长裤,头发柔顺地披在脑后,已经从当初的短发长到了腰间,衬着红润润水灵灵的脸庞,像个漂亮的小仙女。
“咦!”保众完全没注意到小可的漂亮,下意识地斗嘴,“都这个点儿了,还没梳头哇?真成懒猪了!”
小可跑上来拍他了一巴掌,然后径直跑去葡萄架下坐了。
“保众表舅,臭保群说我是猪!”小可嘟着嘴向保群告状。
“别稀得搭理他!”保群把一盘煎的金黄的香椿蛋饼放在小可面前,“快尝尝,今年的新椿芽儿,昨儿,保众跑去后山上采的。”
山上的气温低一些,树木萌发的也晚,小可家的香椿早在半个多月前就吃过一茬儿了,山上的椿芽却刚刚好,红棕色的嫩芽儿香气浓郁,半点儿渣没有。
保众追过来,伸手就去拿饼,却被保众一巴掌拍开:“小可多大你多大?你还是舅舅,咋没个长辈样儿?还欺负她?”
“我没有……”保众委屈地揉着手。
保众根本不听他辩解,直接呵斥:“吃饭前不知道洗手啊?直接伸手就抓?”
保众瞥一眼用手捏着香椿蛋饼正吃的小可一眼,嘴巴动了动,到底没再说什么,委委屈屈洗手去了。
吃过饭,小可端着一碗绿豆汤喝着,一边询问保群保众的计划。
保群一贯沉稳,心里有数,听小可问起,就说:“我是准备跳一级,期末参加升学考试的。”
保群如今是四年级,跳一级参加小升初。既然这么说,一定是有把握的。
小可点点头,转眼看向保众。
保众见天傻乐呵了,虽说,被小可和哥哥们比着,也算用功学习了,但跳级、升学啥的根本没想过。
眼看小可看过来,他就有些心慌,抬脚就要溜,却被小可一把拽住。
小可的力气大,哪怕比她高半个多头、壮实的像小牛犊的保众,愣是被她一把拽回来,重新跌坐在矮凳上。
“说说嘛。”小可眉眼弯弯,循循善诱,就是笑得有点儿不怀好意。
“你看,暑假群表舅也要考初中离开了,你要是跟不上,就要一个人留在家里了……”
去年秋季开学,保民保军和小可一起去了县城,家里只剩下保群保众两个,保群这个沉稳老练的还没怎样,倒是保众这个爱笑爱闹的有些受不了,很是失落了一阵子。
此时,听小可说,连亲哥保群也要考去县里读初中,家里就剩他一个,保众一下子不干了:“不行,凭啥就留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