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一段距离,小可注意到路旁站着个扎头巾的妇女,身形消瘦,肩背佝偻……看身影,约摸五六十岁的模样。
小可皱了下眉,问一声:“这是谁啊,咋好像不认识嘞?”
王绣在和太姥说话,闻言扭头朝窗外看了一眼,立刻啐了一口:“老大家的!”
小可瞬间了然……胡彩霞。
她的思绪随着目光收回,只是问了一句:“小豹子也该上初中了吧?”
吴豹学习很好,之前和小可一个班的时候,甚至几次考试成绩排在小可后边……后来,小可关注了几次,学习成绩还是不错的,不说考重点大学,考上县一中没问题。
谁知,提起吴豹,王绣却轻轻叹了口气:“那孩子说起来可怜,学习挺好的,偏偏爹娘不当人又无用,连上初中的学费都拿不出来,考是考上了,却只能那孩子自己去打零工赚学费,前几天我听大梅说,那孩子去砖厂给人搬砖……也不知道回来没有……”
听到搬砖,小可脑海中就浮现出吴小豹那瘦瘦小小的样子,她的眉头蹙了蹙,轻声说了一句:“若是他真的想上学,奶,你帮一把吧。”
不等王绣开口,太姥接话道:“嗯,不管咋说也是小礼的侄子,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王绣叹口气,点了点头。
土路颠簸,小可不敢开快,慢慢悠悠驶过去,随避免了颠簸,却仍旧不可避免地扬起一些尘土。
胡彩霞扛着锄头,拎着个篮子,扭着头等着二房的新汽车开过去,下意识抬头,却吃了一嘴土。
她恨恨地呸了几声,又咒骂了几句,再去看,那车子已经开远了,只剩下薄薄的扬尘仍旧漂浮在空中,未曾散尽。
上了柏油路,车速提起来。
小可轻声提醒王绣:“奶,你注意着太姥和太姥爷点儿,要是不舒服晕车及时说,我带了药。”
说着,她又把天窗打开一条缝隙,让空气流通,不至于太气闷。
太姥和太姥爷却兴致高昂,看着外边的景色有说有笑的,小可关注了一阵子,见二老确实没有晕车的迹象,也就放了心。
没有高速路,小可又是第一次开车远行,路线是她提前做过攻略,并特意去县里的汽车队找相熟的货车司机确认过的。
如此,还算一路顺利,晌午时分,就在货车司机们推荐的一个镇子上歇了脚,吃了当地很有名的焖肉、烧鸡。
也是停下车,看到小舅爷皱巴巴的脸,一家人才知道,二老不晕车,小舅爷却是晕车的。
值得庆幸的是,小舅爷晕车不是太严重,只是头晕恶心,没有呕吐什么的。
等吃完饭上车,小可就提前给小舅爷防晕车耳贴、脐贴,又叮嘱保军保群多加注意照看着……还好,晕车贴还是挺好用的,接下来的路程小舅爷都没怎么难受了,还兴致勃勃地听保军保群给他们科普沿途的地名和风景。
晚上,一行人终于赶到了京郊。
不过,进京需要查验手续,车辆需要排队待检,保军和保群主动留下排队待检,小可就带着几位老人找了个招待所休息。
半夜四点来钟,保群跑回来说过检了,可以走了。
一家人匆匆起床洗漱,进京。
保群看着沉睡中的城市,突然打开车窗朝外大喊了一声:“首都,我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