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了个澡，换了一条居家的棉质白裙子出来，小可黑亮的长直发柔顺地披在脑后，直垂到腰际。

恰好是傍晚时分，夕阳洒金，晚风轻抚，小姑娘挑帘子走出来，仿佛整个人都发着光。

几个老太太回家吃饭了，院子里坐着两个年轻男女。

大鹅一下子从矮凳上弹起来，咋咋呼呼道：“小可，你越来越漂亮啦！”

另一个略显黑瘦的男孩也默默地站起身，看着小可展开一抹微笑。

小可握住大鹅的手，伸手比了比彼此的身高，有些丧气道：“你这个头，我是追不上了。”

转头又和男孩子打招呼：“小豹子！”

这个略显黑瘦的男孩就是吴小豹。他小学时跳过两级，又因为受伤休学了一年，如今读高二。

吴小豹笑的淳朴而温暖：“小可。”

他没像小时候一样强调叫哥，因为，他知道，小可并不想认他们这一房亲戚，但他们的友谊一直在。

“尝尝这些荔枝，据说唐朝的古树，很甜。”小可拿几颗荔枝递给大鹅和小豹，一边自然而然地询问起两个人的学业来。

大鹅叹气：“我的成绩你也知道，我也不指望能考什么大学了，能考个中专，也不枉我家供我这些年。”

这丫头显然心态一直很好，说完自己，回头说起吴小豹就眉飞色舞起来：“小豹可厉害啦，这一次期末考试，他考了全级第一。我们老师都说，咱们一中很可能再出一个全市第一名呢。”

大鹅这丫头毛毛糙糙，剥个荔枝皮弄得两手汁水淋漓的。吴小豹默默地拿了几颗荔枝剥干净，一颗颗递给大鹅，大鹅很自然地接过去就吃，半点儿迟疑都没有。

小可笑眯眯地看着两人互动，正想着这两个人若真的能在一起，也不错，小豹却突然若有所感地抬眼看过来，对上了小可的目光，兄妹俩的目光对上，小可对他微微抬了抬眉，吴小豹竟然没有躲闪，也回了个笑容。

大鹅吃的开心，一边说着学校里的趣事、见闻：“……咱们老校长退休了……哦，对了，你上高中时的班主任翟钰良病了，好像是挺严重的病……”

小可的好心情一下子没了。

她仔细地询问了一下，大鹅却说不太清楚，只知道翟钰良老师好像长了个瘤儿，在市医院住院……

倒是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吴小豹补充道：“胃癌，好像还能做手术……”

小可微微眯起了眼睛，消化道癌症，到了新世纪，算是预后比较良好的一类癌症，发现及时、手术治疗得当，存活率很高，而且存活时间比较长，有的能存活二三十年的。

但如今，毕竟只是八六年。

第二天一大早，小可出后门遛大黑马和包子，上网搜索了一阵，又给秦欢发消息询问了一回，对胃癌的治疗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后，才回来。

秦乐去了川省，小可也没能见到他，只给他发了几条消息，告诉自己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