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默默听完,指出其中几项:“安排了照全身CT,就不用X光了,那个辐射太大……”
讨论完给自家长辈们体检的事情,封靖云又汇报:“翟老师已经坐上了火车,今天晚上十点半到站。”
小可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晚上七点多,小可才忙完积攒下来的工作,看看时间,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不回家吃饭了,然后下楼,坐上车直奔火车站。
火车还算准时,只晚了半个多小时,十一点零几分,翟老师夫妻俩下了火车。因为长途火车,本就生病的翟老师脸色更难看,想帮着妻子拎一下行李都做不到。还好,他们大儿子也一起来了,从后边赶上来,弯腰把父亲背起,还想接行李,被翟老师妻子推了一把。
“你顾好你爸就行。”
一家人耽搁了一点时间,下车的旅客走了大半,站台上都空旷起来。
突然,有人从外边跑进来,老远就喊了一声:“翟老师!”
是一个青年和一个小姑娘。
翟老师抬起昏沉的脑袋,老眼昏花地看过去,也没能认出来人是谁。还是他妻子认出了来人,惊讶地叫一声:“小可?是小可!”
翟老师抬手擦了擦眼睛,又眯着眼睛看了看,这才恍惚认出跑到近处的女孩子正是帮他们进京看病的学生吴小可。
“小可,真是你呀!”他想笑,只是笑容里掺着浓浓的苦涩。
“老师,师娘,一路上累坏了吧?”说着,小可过来搀住翟老师妻子,而司机小李则接过了师娘手中的两大袋行李。
上车,去了封靖云定好的招待所,招待所条件只能算一般,但胜在离医院近,就隔着一条马路。
小可拿出挂号证,还有联系好的医生,一并交代清楚:“医院里都联系好了,一切检查治疗费用都由基金会负担,不用咱们自己花费……哦,这是我的电话,老师师娘有什么事,随时都能给我打电话。”
翟老师夫妻俩都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感动又忐忑。
小可告辞,师娘出门来送,悄悄地询问基金会的事情:“小可啊,基金会这么优厚,你费了不少心吧?”
小可笑道:“您别多想这些,咱们能争取下来就是好事儿,说明翟老师的病能治好……你们安心照顾翟老师,缺什么也可以给我打电话,我暑假不回家。”
“嗳,嗳,让你受累了。多亏了你呀……”翟老师妻子也不是个能说会道的,只会干巴巴来来回回说着这么几句话。
小可也不在乎她说什么,又宽慰了她几句,这才上车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翟家人收拾一下,就准备去医院。
久病成医,翟老师患病后几次三番地住院,他们也都熟悉了医院的流程,早饭也没吃,以免耽误了检查项目。
翟老师长子仍旧弯腰背起了老父亲,翟老师妻子拎了个包跟在后边,刚出门,就看见招待所门口站着个年轻人,看见他们连忙迎上来:“你们是翟钰良翟老师吧?我是吴小可同事,她有事过不来,请我帮忙送一辆三轮车过来。”
说着,闪身一让,露出了后边的七八成新的人力三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