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历了生死,能活下来是好事,但半死不活的……就很难说该高兴还是该丧气了!
她愧疚道:“对不起。”
她担心王绣的安危,把秦铮刚刚重伤初愈的情况给忘了……幸好,秦铮的身体没出问题……
她拿了两个大靠枕,一人一只,放松身体相对坐着。
她拿了一盘水果,泡了一杯花茶,笑道:“若非你受伤,更适合喝一杯……”
房间里没开大灯,矮榻上垂着的灯,微黄的灯光暖洋洋的,男人原本冷峻硬朗的眉眼,似乎都被这灯光暖化了,柔和了锋利,添了丝丝温柔。
他捧着只影瓷茶杯,半垂着眉眼看着杯中淡胭脂色的茶,眉眼温柔:“算我欠你的!”
小可微挑眉,哈一声,笑道:“怎么能算你欠的,该算我欠你的……等你身体大好了,我设酒给你赔礼!”
秦铮含笑看她,不置可否。
不管是她欠他,还是他欠她,都行。
他既然活下来了,就还有许多日月,大可以,慢慢还。
虫草炖了一个小时,小可端到秦铮面前,秦铮只看了一眼,一句没多问,端着起来喝了,连虫草本身都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咽了下去。
这种贵重药材服用,本就应该不剩药渣的,但虫草这个造型实在是……小可撇开了眼睛,算了,反正不是她吃虫子。
小可纠结的小表情,被秦铮尽收眼底,让他有些忍俊不禁,心里某一处有些酥酥的软软的。
别说是虫草,真虫子、活蛇、活蚯蚓……他们出任务,什么东西没吃过,当然不会怕一根早就化了草的虫儿。
当然,这话他心里明白就好,还是不熬告诉她了。
小可转开目光,找话道:“你回去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别有什么问题……”
秦铮缓缓抬起眼看过来,淡淡道:“你刚刚还说对不起……”
这就撒手不管了?
质问的话不用说出口,小可却自动给补齐了。
她连忙摆手:“我不是,我没有……”
开了口,却发觉自己像是抵赖、狡辩,又顿了顿,才道:“我的意思是,明天我陪你去医院。”
“嗯。”秦铮这才收回目光,垂眼又取了一根虫草慢慢吃。
小可看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那根虫草,眉头抖了抖,莫名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她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几只虫草,一盅炖汤,再小口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秦铮吃完、喝完,很知趣地起身告辞,却在走出房门时,又一阵剧烈地咳嗽。
他一只手扒着门框,一只手捂着胸口,因为剧烈的咳嗽整个人佝偻着,几乎委顿到地上去……
这种情形小可哪能让他一个人离开,等他咳嗽稍缓,忙把人又扶了回来。
小可房间的这张矮榻极宽大的,她把榻几、小柜都搬开,拿了新床单铺上,又拿了被褥枕头:“你今晚就在这里将就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