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落在脸颊上，林池觉得有些痒，偏了下脑袋。

程三察觉到这一动作，先是往后退了退，但很快又重新凑了过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着林池的手腕，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道，往他自己身前拉去。

“林小姐……”他低低地唤了一声。

林池的心里跟猫抓似的，又疼又痒。

疼，是因为程三流露出的一副她明明喜欢着叶景寒却还非常渣地吊着自己的伤心委屈。

痒，则是因为程三微红着的双眼，透露出那即将迸发却又竭力控制的情欲。

像一只的想要被主人抚摸的大猫。

林池想要安抚这个醉醺醺的人。

程三缓慢地凑近，停在离她几厘米的地方，再度开口：“您能不能别喜欢叶总了，他已经有爱人了。”

“这是两个问题吗？”林池问。

“啊？”

手腕微微转动，调整姿势，指尖顺着程三的袖口钻了进去，轻轻勾划了两圈。

“能不能只看你，和能不能不喜欢叶景寒，这是两个问题吗？”林池笑着问。

她知道程三醉了，未必能绕得过弯来，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逗他。

“嗯……”程三垂下眼睑，视线落在相互扣着对方手腕的两只手上，胸口泛起一丝满足，但很快被更大的空虚代替。

想要更多。

“是一个问题。”他手上力度不断加大，“只能有一个回答。”

“噢。”林池应了一声。

等了几秒钟，没有再听见她说话，程三蹙着眉头，依依不舍地将视线从手上移开，抬起头，执拗地向林池索要答案，“林小姐，能吗？”

如若清醒，程三便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得寸进尺，而应该在林小姐的沉默中闭嘴。

偏偏他此刻是醉着的，他无法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残留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叫嚣的欲望让他忍不住问出口。

他望着林池的眼睛，等待着一个让自己开心，亦或是心死的答案。

林池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是真见不得程三这个样子。

边刷好感值边冷落对方，是在玩弄对方感情。

和对方短暂亲密后换掉灵魂，是在欺骗对方。

不管怎样，都是不公平，是自私的。

如此一来，不如让程三眼下能够开心一点。

“能。”她说。

手腕上的力度骤然加重，疼得林池差点哼出声来，她下意识地往回缩，指甲在程三的手腕侧面留下几道很轻的划感。

程三的眼睛瞪大了些，他像是在水面上摇摇晃晃，终于攀住了一块浮木，恨不得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一起，顺着那块浮木向上。

“那我可以亲你吗？”他想要试探这块浮木的能量，“或者抱你？”

话虽这么问，他的脑袋却是越靠越近，完全不像是能停下来的架势。

“不可以。”林池笑着说。

出乎意料地，程三还真的停了下来，只是手上的力道似乎更重了。

林池放弃手上的挣扎。

她要换个法子解救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