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躺在羌枫的床上,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羌枫,忍了许久终于没忍住。
还是用灵识去探羌枫此时在做甚。
——年轻人热血方刚。
云之黑着脸收回了灵识领域。
他踌躇许久,没忍住,再次探出灵识,也热血方刚了一回。
今夜过后,他一时一刻也不想离开他了。
……
婚嫁过程先前被云之一笔划了一大半,于是乎,接亲堵门全无,拜堂洞房花烛。
洞房花烛云之谁也不让进,撒帐没必要,祝多子多福的,两个男子怎么生?至于同牢,云之说他又不吃饭。束发么,云之可以自己剪来绑在一起,不需要别人代劳。
云之拜完堂悄悄掐了一下羌枫的屁股闹他,就在羌枫屋内等啊等,看着贴满窗的喜字,穿着那走一步就叮叮当当的金冠和衣服等,坐着等站着等。
等的急不可耐,终于等到了一个醉醺醺的小枫被推搡进来,跌跌撞撞扑进他怀里。
早听说凡人要把新郎灌醉,没想到把他的小枫灌得这么醉!这怎么洞房花烛?!
羌枫待门被关上后,从云之扶着他的臂膀里抬头,露出一双清亮的眸子。
“没醉?”云之迟疑地说道。
羌枫猛地点头:“不知道,醉啦!”
羌枫一说话,酒气霎时四溢出来,灌了云之满面。云之没忍住念了个净衣诀,将酒气消去。
羌枫借着酒劲,三步一跌五步一倒。云之不得不时时刻刻扶着。
饶是醉成这般,羌枫也没忘记要喝交杯酒,云之看他拎起酒壶,生怕把酒壶砸了还得再去要酒。
于是把酒壶抢过来自己倒。
交臂之时将二人拉得极近,酒香萦绕着周遭的热气,素来厚脸皮的云之瞧着竟也红了脸。
云之捡了两人各一缕头发绑在一起时,忽想起羌枫曾说的: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这不也称结发么。
可惜他不是仙,授不了长生。
羌枫注意到云之捧着几缕青丝黯然神伤,扑过去道:“仙君,怎么了?”
云之回神,将束好的发用盒子装好,放到床边桌柜上,才莞尔道:“无事。”
“醉成这样,应当是不行了。睡吧,嗯?”云之轻轻揉了揉羌枫的发。
“行的!”羌枫鼓着脸倔强地说。
云之宽慰道:“少一日罢了,乖啊,睡觉。”
不知这句话刺激了羌枫哪一点,他眼神忽然变了一瞬,云之留意到细微的变化,还以为羌枫没醉。
下一刻,羌枫又垂下头,含含糊糊地念叨着“不睡”。
云之轻挑眉头,问道:“不睡要如何?”
羌枫怔忪片刻,抬起水汪汪的眸子,双手捧着云之的脸,无比严肃地说道:“让我多看看你,我想看着你。”
云之笑靥浅生,道:“看吧。”
羌枫一听,眼泪唰地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