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瞧了表情麻木的李逢悦一眼,急忙又道:“阁里的老人都能证明,如果郡王世子说的和我们阁里的夏梨儿是同一个的话……”
这官爷看向李逢悦,问道:“郡王世子可画的出那夏梨儿模样?”
“画……画得出。”李逢悦别的不行,画美人图便是大师。
李逢悦手指僵硬,画得极慢,他只觉得毛骨悚然,难不成近日和他卿卿我我情浓蜜意的,不是人?
几人屏气凝神,老鸨早急不可耐,只是被拦住,待李逢悦画完,才得上前一观。
她一瞧,立即惊叫道:“这就是夏梨儿!就是夏梨儿!”
老鸨的话语如一道惊雷炸耳。
这官爷也拧紧了眉头,本以为只是个普通案子,照这么来看,这难不成要请个道士?
“夏梨儿是因何上吊?”
老鸨为难道:“这个,我也不太记得了……”
云之进门,见到池惘安然无恙,松了口气。他算到池惘在狱中,还以为宣王提前反叛了。
“国、国师大人?”那官爷一眼认出,连忙尊敬拜道:“在下审讯官冯飞,拜见国师大人。”
其余人也跟着一拜。
云之单单搀扶起池惘,讥讽道:“你倒是闲。”
池惘不敢回话,只赔着笑。
他生怕国师再如那夜一般,抛出一堆问题为难,戏耍他后又意图要吸血。
“起来吧。”云之瞥向李逢悦,此人身上阴气极重。
李逢悦见国师转向他这边,心顿时一凉,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是要吸血了。
云之全然不知两个少年将他想得如鬼魅一般,指着池惘道:“他能走吗?”
审讯官冯飞赔笑:“本就不关丹王世子的事,国师随意。”
“行。”
冯飞想到,国师通阴阳,急忙道:“国师大人,这里有个案子,好似是涉及鬼怪之事……”
云之都要带着池惘走了,又被审讯官劝住了步伐,他道:“……本国师不会查案。”
“不敢请国师查案,只是涉及阴阳之事,我等实在是无从下手,思来想去,只能仰仗国师。只求国师叫那鬼魅别再扰乱皇都即可。”
“他身上那只?”云之指着李逢悦道。
李逢悦急得都要跳起来,什么叫他身上?难不成……
难不成那夏梨儿就在他身上?
池惘瞧了一眼国师,那日飞刀半路垂下,他便猜想这国师并非普通人,原来也能瞧见鬼怪。
李逢悦怀中正是有一只女鬼双手挂在他脖子上,头发散乱,脸埋在李逢悦胸口,瞧不清。池惘自小能看到这些,幼时不懂,总是什么都给旁人说。
之后所有人便将他当成一个不祥之人,在遇到小白之时,他也险些以为是鬼影,但后来母亲看得见,证明小白是活物。
至于哥哥,哥哥能出入酒楼买热食,自然也不是。
这夏梨儿是时时刻刻跟着李逢悦的,他上学时也贴着,所以这段时日池惘都不与李逢悦走的太近,他不想碰到鬼。
至于拉着媚儿说他那些诗,想来是一进梦湘阁,媚儿便被附体了,李逢悦也才得以看见夏梨儿。他被迷惑,对着的媚儿在他眼中是夏梨儿的脸。
李逢悦腿都抖了,慌张道:“国师大人,我不禁吓的……”
云之走近李逢悦,李逢悦睁大了眼,一时不知该怕国师还是该怕那“身上的东西”。
只见国师提起他胸口一团空气,用力拽了拽,李逢悦同时也感受到后颈有一股又冰又凉触感,压着他的后颈。
在池惘眼中,就是国师提起了那女鬼的衣领,往外拽,没拽松她的手。国师往李逢悦后面走,那女鬼是十指扣在一起。
“国师大人……您瞧我这还有救吗?”李逢悦颤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