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偏着头,观察着池惘的唇,抿唇的习惯也与小枫一样。
池惘被国师盯得浑身不自在,不知国师这是闹哪出,又碍于场面不便开口。
云之故意调侃道:“说太小声了,没听清。”
池惘选择沉默,没听清就没听清吧。
云之见他不语,懒得继续追问,手肘支在桌案上,随手撩起池惘耳后一缕青丝,缠在手指上欣赏着。
池惘一时未曾察觉,直到耳后带着一股细微的痒意,才注意到国师手中拉着他的头发。
这若是有人注意到这边,瞧见的是他的头发自己在空中绕成一团,何其诡异?
池惘不动声色地抬起一只手,手指顺着耳后的头发,试图将国师手指上环绕着的那一缕回归原位。
云之见他此状,直接捉住了他不安分的手。
“抢什么?你的头发我还能不还给你?”云之说道。
池惘抬头见夫子没有看向这边,才悄声道:“不妥。”
云之疑惑,“不脱什么,我没让你脱啊。”
池惘一张脸憋得通红,国师分明是存心和他过不去,几次假装听不清。
云之先前那句是调侃,这一句实在是真的没有听懂。
云之见他气恼成这般,道:“你要是想脱也不能脱,这可是在外面。”
云之本意是认为在外面随意脱衣算是失礼。
但话语传在池惘耳中又是另一个意思——这说得像是他放浪形骸,宣淫无度一般。这国师口无遮拦,果真是个不懂规矩的神棍!
云之偏头一看,这人不仅不听劝,还越来越恼,只得无奈哄道:“这天可能是有些热,那你脱吧,反正他们也瞧不见。”
池惘猛然转头,愤恨地盯着云之。
云之不知为何有些发怯,松开了攥着的发丝,不知所措地挠了挠鼻梁,避开池惘的视线。
但池惘也发现,就算是他动作如此之大,夫子也未察觉半分,池惘低声问道:“国师使了障眼法?”
云之回头道:“是啊,我又不是疯了让人看你头发飞起来。说话也听不见的,你不必这么小声。”
池惘松了口气,“原来如此。”
“所以你要脱衣服其实也可以。”
“……国师真是会寻人开心。”
云之老实说道:“我只寻你的开心。”
池惘低低哼一声,转回头继续听讲。
国师再次不知好歹地捉起池惘的发丝。
池惘知道旁人看不见,便也不愿搭理。
下了课堂,池惘侧目,只见国师正将一缕头发分为三缕,指尖飞舞之间,一条不足半个手指宽的规整辫子就完成了。
池惘往头上一摸,国师编了十几根细细的辫子藏在发间。
池惘问道:“国师很闲吗?”
云之点头,“确实闲。”
云之心道:闲个屁,晚上忙着跑前跑后查案,还要化身成鬼,白天忙着看着你担心你又造出什么事,好像过不了多少日又要去举行什么祭天游行,恨不得一只狐狸掰成两半用!
池惘问道:“国师真是妖?”
云之点头,“是啊,你又想套路什么,直说。”
“那国师可有惧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