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惘关怀道:“你能来学堂了?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至少走着不疼了。”李逢悦的唉声叹气连绵不绝,道:“以后都不能轻易去梦湘阁咯。”
池惘疑惑,“你还想去?”
李逢悦面色一变,道:“不想,换一间换一间。”
云之在一旁瞧得乐呵,这池惘将李逢悦害成这样,还能面不改色地与人侃侃而谈。实在是没心没肺。
池惘回身,感受到身旁炽热的目光,佯装不知国师正瞧着他看,面不改色地翻开书。
那李若英不知发的什么疯,见李逢悦回来,晃晃悠悠负手走来,又是要挑二人的事。
“哟,康郡王世子屁股没开花啊?”
李逢悦翻了个白眼,选择忍气吞声,谁让他爹没有别人的爹权高,再闹出什么事怕是他爹要将他打得一个月都下不来床了。
“怎么不吭声,都哑巴了?”李若英看向池惘,话锋一转道:“这丹王世子、不,这国师爱妻每日劳累,晚上嗓子都喊废了,说不出话我能理解——康郡王世子伤的不是屁股吗?”
云之看着池惘手指头攥紧了两分,面上却带着笑意。云之眉头一挑,心道真是能忍。
李若英自己喋喋不休,“诶?池惘应该伤的也是屁股,难怪你俩能聊到一起呢。”
李逢悦还是忍不住骂道:“你没完了是吧?”
“我这是来好意提醒的,万一你和池惘走得太近,国师吃了醋来要你命可如何是好?”
云之把玩着池惘头发的手顿了顿,这厮竟还攀扯上他了。
李逢悦道:“呵呵,宣王世子的好意请收回。”
池惘瞧了一眼前桌频频回头的池忻,又看到一抹佝偻矮小的影子极其缓慢地掠过窗纸,淡然对着李若英说道:“宣王世子,夫子来了。”
李若英哼了一声离开。
云之看着池惘问道:“不解释?”
池惘头也没偏地说道:“白费口舌罢了。”
云之点点头,那什么宣王世子是不太聪明,说太多了可能也听不懂。
云之问道:“你听着不恼怒吗?”
池惘小声道:“恼怒又如何,不恼怒又如何?这些都是拜国师所赐。”
云之凑近问道:“怨我?”
池惘道:“不敢,我甘之如饴。”
“你不必活得如此小心,想做什么大胆去做便是。”云之道:“我会助你。”
池惘声音压得极低,“我没有什么想做的。”
“撒谎,我还不知道你?”
云之瞧池惘再次无可辩解,笑了笑,牵起池惘的发丝贴到鼻尖轻嗅着,清爽的馥郁钻入鼻中,比烈酒还让他沉醉。
云之还未设障眼法,只是给自己隐去了身形。
李逢悦在后面看着池惘左侧又晃又动的几缕头发,抬手靠窗感受了一下——并没有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