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疑惑得拿过来,凑近烛火看了半天,这才看到里面确实有两个刻得及其微小的字,也就池惘这种细枝末节都要查看的人才能注意得到。云之就从没发现过。
“可是他不叫这名啊。”这种首尾不相呼应的,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普通的词。要么是人名要么是地名,但谁会把地名刻在环内?思来想去也就人名的可能性大些。
“我无意间听过国师说过,也记得,有个枫字?”
“是啊,他叫羌枫,岳父岳母也不曾提过他有什么小名。”云之将扳指放回池惘手中,道:“我明日去问一问。”
池惘看着手心的这一抹青色,很不是滋味,又膈应又生气,气愤道:“国师就这么给我?毕竟怎么也算亡妻之物,国师对待感情之事如此随意?”
云之上次梦见了羌枫才下定决心用青玉戒来承载生辰礼,毕竟风神官给了他,再还与风神官也并无不妥。但是池惘突然发难实在是始料未及。
云之反问:“我随意?”
池惘呼了口气,将青玉戒放到桌面上,郑重道:“国师,我们谈一谈。”
“谈什么?”
“谈谈屋子里那个人国师打算怎么处理,或者说,怎么处理我。”
云之闻言蓦然笑了,“哈哈,你今晚走得洒脱,我当真以为你不在意呢。”
池惘没理解国师发笑的意思,挑起半边眉道:“难不成国师要求我与他一同存在,共同侍奉一夫?”
云之会意地点点头,道:“倒也不错。”
“不错?”池惘桌下的手掐着自己,胸口堵得慌,又气又恼。但不过须臾,手上力道一松,又堆出一个从容的笑。
云之正欣赏着池惘难能可贵的吃醋模样,陡然见他收敛了神色,歪着头继续激道:“是不错啊,你们凡人不是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么。”
池惘冷静下来,问道:“那我是妻是妾?”
云之继续逗道:“我记得还有个叫做平妻的,你们都是妻,都是我的心肝行不行?”
池惘笑了一下,道:“行。”
他方才想通了,国师既然没有陪在那个假货身边,反而来书房找他,那自然是更在乎他的。即使国师从前喜欢的是他的发妻,那如今也是他陪着国师不是么。
“那我回去看看小枫。”云之说着就往外走。
“......”池惘看着桌上一动不动的青玉戒,戴到了手上。说好的谈一谈,国师倒是说舒畅了,他还憋着一股气。
国师戴了这么久,已经算是国师的东西了。他是正宫,自然戴得起。
云之一早就去了羌府,羌父羌母从族里过继了一个孙子过来,每日被精力饱满的小屁孩子闹得头疼,但又乐在其中。云之问出那个名字时,羌父羌母都很茫然,显然并不知道。羌枫房间他最清楚,从小到大的东西他都见过,更是根本没提到过什么“迭离”。
莫非谁送他的?
云之在羌枫家附近问了个遍,临近黄昏才回去,但依旧是一无所获。
“好啊,拿别人的东西送我?”
云之怒气冲冲回到国师府,看到池惘站在院外,他又不能揪着问个清楚明白,于是恶狠狠地瞪了池惘一眼,转头去找君君。池惘看到国师回来,放下了心回书房。
“帮我查个人。”
君君觉得稀奇,“哟,你这心里除了羌枫和池惘还有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