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逢悦见二人聊起来,赶紧滚了。
“挺不错的。”云之翻了翻书页道。
池惘环抱着云之,脸贴着云之的脸,一同看着书,“宋十六的书文体很古老,国师居然看得懂?”
“你瞧不起谁?”
“没有,我心疼国师呢。怕国师眼睛受累,我给国师吹吹。”
云之推开池惘贴着他的脸,道:“不要,吹着吹着又吹到榻上去,我还没看完。”
池惘继续提议,“那我念给国师听。”
“好啊,从这开始。”云之把书翻好丢给池惘,美滋滋地吃着鲜黄色的橘子瓣儿。
池惘扫了一眼,看了大体意思,半白话地念着,“张檀脚被定住,是一条蛇缠上了他的腿,蛇口大张着,只差一厘就要咬下去,但居然开口说了人话,问他知不知错,原来张檀五年前捉过一条蛇妖,正是这条公蛇的丈夫……”
“咦?”云之打断道:“你又瞎念什么?上次念着念着皇后能大喊一句老子是男人,这次你又念的什么?”
池惘道:“国师,这次我没有乱念……真的是公蛇。”
云之将书抢过来认真比对了半晌,才木讷道:“还真是!这宋十六什么时候写的书?连妖都搞起了龙阳之好?”
“他的书似乎在那时还是不温不火,千年后才小有名气。国师瞧,这上面的文体是上万年前的类型了,说起来,龙阳之好追根溯源也是宋十六的书引起的。”
“上万年了,老书。”云之递过去道:“继续念。”
“张檀与这条缠住他腿的毒蛇讲理,说他丈夫做了坏事,理应受到惩罚。如今五年正好到期,便还与蛇。蛇缠着丈夫的原形,含泪离去。同时边走边说:我喜欢国师。”
云之听得认真,听到最后一句,抬眸正好对上池惘意味深长的笑,猛一拍腿道:“我就知道。”
池惘凑近,脸颊蹭了蹭云之的脸,道:“喜欢国师。”
“知道了,一日你要说几次?”
“说不够的。”池惘轻轻咬了一口云之的耳朵,道:“我爱国师。”
云之严肃道:“我现在定力很好,你休想再忽悠我。你个奸诈小人离我远些,再咬我耳朵我就给你耳朵穿个洞,我要看话本子。”
“呜……国师是不是不爱我了。”池惘想学羌枫哭,但奈何酝酿半天就是出不来眼泪。
云之道:“你被羌枫夺舍了?”
自打离开国师府,池惘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天天缠着他,起初他闲得慌觉得这样挺好,如今忙着看话本,只希望池惘能少来烦他。他险些都以为这个是羌枫那个木偶,而不见的是池惘了。
但是池惘手臂内部是缺了一块被取出来的碎骨的。他探了好几次都是一样,这是货真价实的池惘。
池惘呵了一声,“国师能不能不提他,现在是我,我是池惘。我才是最爱国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