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惘脸颊被挤得圆圆的,嘴巴也嘟起来,说起话来含糊不清,“反正,变丑了国师也得要我。国师逃不掉的!”
“好。”云之捧着脸亲了一口。
池惘腼腆地笑了一笑,随后道:“对了,国师,我这次还带来一个人。殷弗你认识吧?”
云之道:“不太熟,我认识他妻子多一些。”
“是这样,他妻子被宣王关起来了,他本来是出来找救兵的。殷家军中威望极高,若是归于我的麾下,必然是如虎添翼,胜算能有九成了。既然他妻子与国师熟悉,那就单单这一层也必救不可。”
“嘶。”云之想起皇帝对他利用完就要抛弃的意思,道:“那宣王如今是要将妖兵都杀了?”
“是啊,我也才知道,殷夫人居然是妖。”池惘道:“皇都里的人来信说是因为有妖破除了宣王禁锢妖的法术,才引起骚乱,宣王担心妖物齐聚与他作对,所以打算放弃他养的所有妖物,准备了祭坛,五日后就要将妖物全部灭杀。”
“五日!”云之回头抱好还没看完的话本,立刻道:“那赶快动身啊!”
“我已经安排好了,国师与大军去下一个营地,我领一千人潜入进去劫法场就成。”
“我不去你救得出来人么?”
池惘将国师手里的话本顺出来,规规整整放回床头的柜子上,道:“可以的,国师不是不能插手吗。这部分还能算上是凡人的争斗。”
“那你......”
池惘说道:“我会快去快回的。”
*
这一等,又是半个月。云之掰着手指算,离池惘十九岁又只剩几个月了。二十岁一死,他直接冲上天宫去。
他正思索着,这地面又是一抖,把桌上的茶杯都抖了下去。
这几日总是这这样,听说还是从北国那边连着震过来的,莫非又是天灾?
但震动的幅度不算大,持续时间也不久,与天灾来势汹汹的那种不太相同。就是偶尔断断续续的,倒惹得人心惶惶。
云之看话本看累了,打算起身出去走走,刚起身就见到地上横了一截冒出土的白根。他确信在他之前看书时还没有的。
云之凑近,却隐隐听到了从前在金殿门口那腐尸水会浅浅低吟的幽歌。
“你是谁?从哪里来的?”云之蹲下身,温和问道。
白根上沾着泥土的残须微微一晃,一道苍老又空灵的声音从树根中透出,“迭离......”
“你知道迭离?”云之顿了顿,想起这是从北国连绵过来的异动,再一看这根系,不免想起北海,“你是老榕树?”
白根不正面回复他的话,只自顾自说道:“迭离,回来了。”
云之有些急促,“老人家可否告诉我,迭离到底是谁?”
“迭离,好孩子。”
云之越听,越觉得老榕树神志不清,莫不是真睡了几万年还没睡醒。但还是耐着性子问:“前辈,迭离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