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除了我们之外的。这船上本身的那些,都是鬼吗?”
云之道:“这不是明摆着么,你觉得正常人会出现在这地方?”
“……不会。”池惘问道:“国师,你的伤怎么样了。”
云之想了半天,确定自己方才确实和蜃龙没有交手,疑惑道:“我哪来的伤?”
池惘指着云之肩膀说道:“肩上那道,我能看看吗?”
“嘶——”云之放弃了在走廊盯梢,缓缓踱步走近池惘,道:“这都是哪年的老陈历了,早就连疤都不剩了,睡了那么多次你不清楚?”
池惘坐正了身子,不苟言笑地说道:“我想看一看。”
云之笑了一下俯身贴近池惘,语气拿足了狐狸精的范儿,“你是想看伤,还是想看别的?”
“我……”池惘偏过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云之鼻尖若有似无地蹭过池惘的耳廓。
云之看着池惘脸红羞了半天,腹诽他也就只会羞了,“怎么?又不看了?”
“看。”池惘终于正过脸来,直视着云之。
云之懒得逗池惘,拉下肩上的衣服,道:“看吧。”
池惘看肩上那伤原本的位置看得认真,是真的在找疤痕的蛛丝马迹,竟没有丝毫的注意落在云之脸上。
云之道:“你还真是看伤。”
池惘被云之这一句说回了神,将云之垮到半臂的衣服拉回去,又解开衣带整理了一番,才道:“我真是罪孽深重。”
云之扯了扯衣摆,道:“你之前还在你手上划了几十刀,我不是说扯平了么。”
“就那些,怎么抵得上国师这伤重。”
“若是什么都要论轻重,计得失,偏要把账算平,也活的太累了些。况且受伤也没有哪个伤受得值钱这种说法吧?”
池惘道:“国师说的是,但是有些事永远也扯不平的。”
云之敲了一下池惘的脑袋,道:“十九岁的脑瓜怎么想到这样高深的道理,我还当你总想着怎么比宣王那些人更赚一点呢。”
池惘揉了揉被云之敲过的额头,无奈道:“还没十九,国师,我行事不是比谁亏谁赚,是力求稳妥。”
“是是是,要是你图赚不赚,也不会同我在这幽灵舟上。”
“国师若是这么论的话,其实和国师在幽灵舟上,比在西国待着还是赚些。在这里虽然凶险,但有意义。”池惘道:“独自在西国,纵然没有不好的命数,纵然长命百岁,没有国师,也是无聊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