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狐狸的皮毛。

只有皮毛，因为少了血肉，才显得细小得像纤细的水草。

缠着云之的那条尾巴亲和地蹭了蹭。

云之下意识看向宋乘，“这个是怎么回事？”

宋乘道：“如我所说，雪山曾有一场不知凶手的屠杀。”

“雪山的守护神。”

云之看向数以万计的仿若伸长了脖子遥望着这边的白水草，云之眼中酸涩，眼前不知何时布满了迷雾。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雪山的守护神？”

宋乘一言不发，抬手遮着刺眼的金光，道：“上面就是最后一道金珠，解除了这个，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就算是天塌了，我也要解的。”云之躬身捧起缠着他的狐狸皮，温柔地放到了一边，那狐狸皮见他要走，又立刻想贴上来。

宋乘揪起狐狸皮，安抚一般用戒指摸着。

这空有一张皮的模样虽瘆人得紧，但却柔软的惹人怜爱。

腐尸水灼人，宋乘手上被腐朽了好几块。云之看到宋乘颈里也有好些腐肉，应是之前与白水草交涉之时被洒进去的。

衣裳被宋乘拉高，掩去了大半，若不是动作拱起了衣服，很难看得见。

云之看到宋乘哄好了那张狐狸皮，朝他点点头。眼神终于从宋乘颈间的腐肉处移开，两部跃上了房檐。

割开手指。

将血滴向金珠。

一气呵成，云之感觉到身上的法术又回来了。

地面一阵巨动，奇形怪状的长廊重组，金殿坑洼的地方也被瞬间复原。

原本塌陷得弯曲的梁也立了起来。

金殿正在重组，可他们脚下却站不稳了。

云之跳下房檐，道：“先下去！”

云之虽这么说，可下面万丈高，腐尸水涨了上来，已经漫到了金殿下，他一时不知该往哪里跳。

往哪里跳，都是死无全尸。

宋乘道：“仙君，下一程再来吧。”

宋乘话落，骤风瞬起。

云之听见风声看向宋乘，只见他手里不知何时捏了一把写着墨字的竹扇。

随着宋乘举起扇子一起一落之际，三人脚底下瞬间起了风。

“宋乘！”云之喊出这一句时，已经被风卷出了金殿。

只遥遥看见宋乘还站在他们落脚的廊道上，嘴角殷红的血尤为显眼。

“宋乘！你干什么？”云之放声喊着，却见宋乘正在逐渐消失。

君君道：“历劫身的躯体承载不住这样的神力，先出去。”

“仙君，我会去找你的。”